要堕兽人的头,所以盗贼们更是争先恐后地想把堕兽人引诱到危险的事情里。虽然这还是生平第一次直接被魔女攻击,不过这大概只是因为我一直以来运气比较好而已吧。
原本以为魔女就是在背地里操纵盗贼,并觊觎着我的头的阴险存在,不过从今天开始,就把她们在我心中的地位升格成会采取积极行动的危险存在好了。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
叽叽叽!撕裂空气一般的声音响起,我立刻躲进树木的阴影处。坚硬的树干被一支光箭从中刺穿,开始劈哩啪啦地裂开,然后轰然倒下。
「混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魔术什么时候变成连射型的十字弓了啊!」
虽然知道她们会使用从没见过的魔术,却没想过竟然会这么超出常理。我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再次冲了出去。
虽然自己并不是非常清楚魔女或是魔术这类的东西,不过要使用魔术,就必须准备非常大型的仪式。这是这个世界的基本常识。例如魔女进行了长达一个月之久的仪式,最后正准备发动足以消灭一个国家的强大魔术时,教会骑士刚好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打倒了魔女。类似这样的廉价英雄故事到处都有。
魔术是需要花时间准备的,所以魔女都会躲在她们的藏匿处,再让一大群部下去守着这个地方,而她们则是安安稳稳地准备魔术仪式——应该是这样才对。
如果她们拥有的是可以一边跑一边连续发射的光之箭,或是不用火药就能炸碎巨木的技术的话,那么各种历史方面的说明,不就都有问题了吗?
我已经被逼到混乱的极致。总之,现在除了逃跑之外,没有其他保命的方法。
「——那是〈鸟追〉吗……?」
这时,肩膀上的货物好像说了些什么。
我毫不在意地继续奔跑,而货物则是动手轻拍了一下我的头。
「喂,现在是非逃不可的状况吗?」
「废话!不然会死啊!」
「那倒不见得喔——好,让吾下来吧。」
下一秒,我毫不留情地把肩膀上的货物丢了出去。既然对方都主动要求下来了,那我当然没有义务继续背着货物奔跑。再见了,旅人。我一个人也会活下去的。
可是还来不及跑出去几步,我又再一次狠狠地滚倒在地。这是因为地面突然激烈地上下震荡的关系。
「可恶,痛死了……!」
我一边呻吟一边吃力地抬起头来,然后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眼睛。
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女,竟然一边惨叫一边摇摇晃晃的倒地,其四周的土壤像是要把树木都卷进去一般隆起,然后在眼前逐渐堆高成一道必须抬头仰望的高墙。
「什么……!到底是怎么——!」
我一边吼叫似地说出这句话,一边迅速朝着旅人看过去。原本只想看一眼以确认对方有没有事,可是眼睛却违背了自己的意思,紧盯着那个人不放。
彻底盖住旅人长相的兜帽掉到地上,闪着银色光辉的头发散落下来。那头银发就像是被强风吹袭一般,狂乱地飞舞着。
——是个女人。
而且还是让人看到眼睛都快烂掉的大美女。
之前因为面临生命危险所以没注意到,不过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抱在手中的身体的确非常纤细轻盈。若要百分之百确定是个女人,她的声音稍显低沉,但就男人来讲却又太高了。这时,实在不能责怪男性本能让自己冒出不合时宜的感想。例如「真可惜啊,早知道就应该要多摸几下,好好记住女人身体的触感」之类。
不过,应该不会吧?
是这个女人——做的吗?做出那道墙壁?
目前在场的只有吃人不吐骨头的魔女、我,还有这个美女而已。
而刚刚发生的天翻地覆的变化,毫无疑问是针对魔女进行的攻击。那种事情我当然办不到,所以也没有其他可能性了。
眨眼之间,那个东西便已经完成。
一个自然得像是打从一开始就存在于那里,却又明显异于其他事物,并震慑着四周的巨大土箱——
「这是捕缚之章·第三项——〈岩藏〉。想用虚弱的〈鸟追〉突破这个,至少需要一天的时间。如果是〈破岩〉应该有办法快速脱逃——但你似乎消耗过度了。要是不休息一阵子,是没有办法出来的。那么——有几件事需要你来回答一下。」
那是一种几乎可以称为冷笑的笑容,妆点在女人赤红的嘴唇上。从半闭的眼皮下方延伸出来的长睫毛,以及带着某种超然色彩的双眼——如同宝石一般澄澈透明的蓝紫色。
我仍然坐倒在地上,像个白痴一样张大了嘴,凝视着那个女人。
「你……是……魔女吗……?」
女人转过身来。果然没错,她的确美得让人为之颤抖。然而女人脸上的表情,那个掩盖过冷笑的得意表情,却是无比贴近人类,甚至有种年幼纯真的感觉。
彷佛和几秒之前不是同一个人似地。
「诚然——吾就是魔女。从无意义之事当中寻找出意义,从无生有的泥闇之魔女喔!」
这样啊,很好。原来如此,我懂了。
下一秒钟,我迅速站了起来,随后飞也似地逃离了那个地方。
3
说到以怪物模样诞生的唯一一个好处,那就是身体能力相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