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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娜觉得很纳闷,还是走向家人所在的起居间。
然后,打开门后,映入眼帘的是……
「我第一眼看到的,是丈夫的头颅……」
打开起居间的门后,映入艾琳娜眼中的是一片鲜红色的房间,以及放置在桌上、被斩落的丈夫头颅。
丈夫似乎是遭到凄惨拷问后被杀死的。他带着痛苦的表情立在桌上。
凄惨的景象,让艾琳娜的大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再次有记忆,是她几天后从副官家里的床铺上醒来开始。
当将军绝对不是一个轻松的工作。
如果正在打仗,身为指挥官的她必须做的工作多如山高。即使没有战争,检查骑士们的训练成果、观察周边各国动向也让她操劳不已。
就算从远征中回来,能在家里好好休息的时间也只有班师回朝那一天。
第二天开始,她就必须写报告,处理堆栈如山的工作。
因此,幸亏副官因艾琳娜归家后隔天,对她迟迟没在军部出现一事心生疑惑,前去造访她家。
据说副官找到艾琳娜的时候,她抱着丈夫的头颅瘫坐在起居间中央。整个房间都是鲜血的铁锈味,以及头颅开始腐烂的恶臭,而艾琳娜则是双眼空洞无神。
副官将精神失常的艾琳娜带回自己家中,再和同僚们一起回到她的房子。
那里虽然是犯罪现场,但交给一般警卫队太危险了。
从现场的惨状来判断,怎么看都不像是遭到强盗袭击。
副官的判断是正确的。
「那里……放了一封信,说我女儿暂时寄放在他们那里。交换条件是我要辞去骑士职务退休。」
艾琳娜恐怕觉得身体都被懊悔与不甘给撕裂了吧。
她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散发出惊人的怨恨。
「我呀……从平民开始努力,最后当上了将军……你能想象得到吗?我付出了多大的牺牲,才一路攀升到将军的位子。加上骑士基本上都是男人的工作……」
与其说是男女差别,或许更偏向适合度的问题。
即使双方的差距可以用法术来弥补,光是在肌肉方面,女性就输给男性不只一点。
理所当然的,艾琳娜经历过一番男性社会相当惨痛的洗礼。
可是,她把女性特质发挥到极限,展现出超越男性的本领。
她让大家看到团体的力量,而非个人的刚猛。骑士在战场上战斗时,会把一对一的对战视为美德,并且对多人包围一人表示厌恶。
这种行为说好听一点是骑士的荣誉,但事实上说白一点就是效率差。
因此,艾琳娜提议骑士联合作战。
刚开始,有人坚守骑士荣誉提出反对,但当他们见识到艾琳娜的人品,以及那种做法在战场上发挥的效果后,开始慢慢给予理解。
那全是艾琳娜努力的成果。
「你明白抛弃那一切的意义吗?」
听到艾琳娜的询问,亮真摇了摇头。
我可以想象。
但亮真还没厚颜无耻到把这句话说出来。能真正理解艾琳娜感受的,只有曾经和她站在相同立场的人。
「即使如此,为了那孩子,我不在乎将军的地位……只要我女儿可以平安回来……」
那是过了四十岁才怀上的女儿。
由于骑士的职务,过了三十岁才结婚的艾琳娜早就对怀孕一事死心了。
这个大地世界和现代日本不一样,医疗技术很落后,不可能进行高龄生产。
于是,得知怀孕时,艾琳娜格外高兴。
因为她终于可以品尝身为女性的喜悦,而这份喜悦她原本已经放弃了。
「所以我无视朋友和同僚们的慰留退休了……现在回想起来,会觉得这个决定太过天真,但当时我没有其他路可走……」
「她没有回来对吧……」
艾琳娜默默点头,回应亮真的问题。
「然后,我拜托同僚和部下隐瞒这件事,因为我不想随便刺激嫌犯。也幸好当初没有通报警备队……可是,过了一个月、两个月……一年过后,女儿还是没有回来……而这段期间里,那个男人坐上了将军宝座。」
如果事件是由受害者所掩盖,这件事当然不会散播出去。
这时,亮真对艾琳娜提出疑问。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想坐上将军的位子,不是需要前任将军的指定吗?」
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艾琳娜摇了摇头。
「基本上是这样没错……但也有前任将军还没指定继任者就死亡的情况……所以那时候就由骑士们投票决定……」
艾琳娜当时满脑子都只担心女儿的安危,在那样的状况下,怎么可能思考继任人选。
如此一来,忽德兰台面下的小手段就发挥了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