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把我当成一个怪人了吧。虽然也没错就是了。)
尽管心情有些微妙,佐特马上就看开一切,又继续往下说。毕竟自己确实是个怪人没错。
「荒凉的村子、穷苦农家的三男——听到这样的两个条件,你或许也能想象出来了。之后发生饥荒时,我成了村子里最优先被灭口的对象。纵使还是个孩子,当时的我也很感叹自己的时运不济呢……不过,这还比不上原本在日本生活得好好的,却突然独自栽进这个语言不通的异世界的情况啦。」
说着,佐特望向朝斗。
「不过,前世的我没有像家畜那样被宰杀食用,只是被赶出村子,应该还算好了。然后,离开村子的我,因为一路上运气还算不错,最后勉强抵达了附近的城镇,但在那边谋生也超级辛苦的呢……虽然比不上在这个人权尚未成形的世界里的奴隶那么悲惨啦。」
被他盯着看的本人,似乎没有什么自觉,只是一边吃着铜锣烧,一边以「这样啊……」的悠哉态度听佐特说故事。
「那个城镇里充斥着跟我差不多遭遇的人,在那之后,我就一直在城里的贫民窟,赌上一条命跟那些家伙做生存竞争……不过,我们之间的杀戮行为,也比不上被当成消耗品那样死了又死、死了再死的迷宫奴隶那般惨烈啦。」
看着朝斗的反应,佐特内心涌现了「这家伙或许很了不得喔」的感想。
「就算疯狂卯起来找工作,报酬都少得可怜,那阵子的生活真的很苦呢。我甚至还诅咒过自己不幸的命运。嗯,哎呀,但也没有你这么苦就是了。」
「呃……你是在夸奖我吗?」
「我在称赞你『能活到现在真是不简单』啊。」
佐特一边吐槽自己,一边道出前世过往。不过,从朝斗的反应看来,他似乎对自己经历过的苦难没有什么自觉。
将杯里的茶水一口气喝干后,佐特叹了口气继续往下说。
「嗳,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好吗?因为比较对象太惨了,让我觉得自己很没有器量,很难为情呢。」
(这要我怎么回答他才好……)
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朝斗只能敷衍应声,并露出企图掩饰尴尬的笑容。
怪了,我明明对炫耀自己的不幸还挺有自信的——佐特搔搔头这么说。
尽管干劲很明显地减弱,或许是觉得都已经说到这里了,突然在中途打住,实在也太吊胃口,于是佐特以不太情愿的嗓音继续往下说:
「总之,我在这样的状态下勉强存活下来,却因为一点失误而伤了脚。没有半点学识、只能靠肉体劳动来赚钱的我,因此变得无法去工作赚钱。不妙啊,要是花光微薄的存款后,脚伤还无法痊愈的话,我就只能等着饿死了耶——这么想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传闻。」
佐特听到的,是关于一名造访这个城镇的魔法师的传闻。只要能接受他开出来的唯一条件,无论是罪人或亚人、不分男女老幼或人种,任何人都可以让这名魔法师收为徒弟。
仔细思考一下,就能明白开出的条件实在太可疑了;不过,从不曾亲眼看过魔法师的乡下人,基本上会有种先入为主的观念:「魔法师能够操控一般人所无法使用的特殊力量,感觉是有些超凡脱俗的存在。所以,这样的人物,就算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也不奇怪」。
或许就跟现代人对神仙或道士的印象差不多吧——佐特又这么补充。
「那时,我基于『再怎么样,那名魔法师应该也不至于让自己的徒弟饿死吧』这种无凭无据的推测,怀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情,去寻找那名魔法师。」
现在回想起来,这或许就是佐藤聪的前世沙特拉克人生的转折点吧。
「我很快就找到了那名魔法师。他待在城镇里人来人往的广场上,所以很好找。因为魔法师是相当罕见的存在,我猜想八成就是那个人没错,便马上向他提出收我为徒的请求,而他也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除此之外,因为觉得带着脚伤的沙特拉克很可怜,魔法师甚至替他治好了伤势。
「那时候,我真心觉得对方是个圣人呢。但实际上不是这么一回事就是了。」
或许是回忆起前世的点点滴滴了吧,佐特以一双死鱼眼望向远处。为了将这样的他拉回现实,朝斗丢出了一个问题。
「呃……请问那唯一一个条件是什么呢?」
「噢,条件?就是要先充当他做研究用的实验体。」
朝斗的表情瞬间僵硬。佐特刻意无视他这样的反应,又继续往下说:
「那个『任何人都能当他的徒弟』的传闻,好像就是魔法师本人散播出去的。说得简单一点,他是想招募名为徒弟的白老鼠。」
运气比较好、能够撑过人体实验而存活下来的人,就会直接被魔法师收为徒弟。就算无法撑过实验而死亡,对魔法师本人也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充当魔法师做研究的实验体,当然不可能像接受现代的药物试验那样,人身安全能够得到最大限度的保障。不过,毕竟魔法师一开始提出的条件,就明确提示了这一点,尽管如此,还是想成为他的徒弟的话,必须自行承担后果——这就是魔法师秉持的立场。
「就算他这么说,前世的你还是想当他的徒弟吗,佐藤先生?」
「老实说,那时的我脑袋很不灵光,没能理解这么做的危险性呢。魔法师应该也是相中这一点,才会造访那种乡下地方。」
「我……可以问他做了什么样的实验吗……?」
朝斗战战兢兢地问道。
「就是货真价实的人体实验啊。那名魔法师的研究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