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章~新的大王级魔物~

部分的人应该都会休息好一段时间,直到疲劳完全恢复吧。

  一般来说,前往迷宫远征过后,都必须安排几天的缓冲休息时间,否则身心都会撑不下去。而且,在这次的大王级魔物讨伐任务中,大家都失去了同伴,或是受了重伤、武器和防具严重损伤等等,总之,牺牲和灾情相当严重。

  他们必须将武器和防具送修,寻找能填补队伍空缺的人才,并针对重新编整的队伍,从头开始摸索最适合的战斗方式。因此,再次前往探索迷宫,将会是更久之后的事情。

  就算要求这样的冒险者们再去讨伐一次大王级魔物,他们也不会去。没有办法去。以现在的状态去讨伐大王级魔物的话,等于是要他们马上去送死。

  这次真的是不可能的任务。如果强制冒险者前往讨伐,最糟糕的情况,说不定会引起他们群起暴动。

  此外,也不可能要求之前没参加大王级魔物讨伐任务的冒险者动身。因为,拥有一定程度实力的人,早就被征召去讨伐那只山猪型大王级魔物了。

  除了佐特这种特例以外,剩下的都是基于某些理由,而没被征召的冒险者。例如实力不够充分,或是品行不良、不值得信赖的人。

  现在把这些人送进迷宫里的话,绝对是让他们白白去送死。

  因此,目前在这个城镇里,实力高强、又值得仰赖的人物,真的只剩下佐特了。

  为了参加大王级魔物讨伐任务,原本应该有更多冒险者造访这个阿尔巴小镇才对,但不知为何,事情却没有这样发展,所以才会引发现在这个问题。

  针对公会面临的危机,佐特本人也……嗯,他不是不懂公会的考量,也能明白现在的状况。

  只是,他同时也觉得自己没有在意这种事情的义务和必要,更何况,他也没有这么做的多余时间。

  因为,无论实际情况为何,冒险者和公会名义上是彼此需要的存在。要是少了其中一方,另一方就无法成立,双方可说是站在对等的立场上。

  所以,遇上不合理的要求,冒险者有拒绝的权利,公会没有能强制他们做出行动的命令权。

  无论实际情况为何,冒险者公会的委托,说穿了,也只是一种「请求」。

  「我们不是在质疑你的说词。只是,还是有必要再好好确认一次事实。」

  「就是说啊(好想吃饭)。」

  「……」

  「……」

  「……我就开门见山地说吧。能否请你再次踏入迷宫,帮忙收集更多这头新出现的大王级魔物的相关情报?」

  「没办法耶。」

  「……」

  「……(红烧……不对,洒点盐,用烤的吧)」

  或许是判断暗示法只会浪费时间吧,公会长直接以公会的立场,对佐特道出了这样的要求,却被后者一口回绝。

  就算对方贵为公会长,恐怕也被佐特敷衍的回答态度激怒了吧。

  室内的气氛明显变得沉重起来。原本像个影子般站在公会长后方待命的洛伊德,此时表情也变得相当为难。佐特却都华丽地无视了这些变化。

  若是像哥兹等人那种隶属于知名队伍的冒险者,或许就无法这么果断地拒绝了吧。

  毕竟,这不光是自己的问题,还牵扯到同伴的生计。一般来说,就算要拒绝,为了避免影响到双方日后的关系,站在冒险者的立场,还是得想个像样的借口,以更圆融的说法,佯装出「自己也是迫于无奈」的态度来回绝。

  因此,为了回避这类麻烦的事情,佐特一直都是单打独斗,也不会展现出过多的实力,尽可能当个低调的冒险者。

  此外,佐特基本上只想跟公会维持「素材与金钱的交易对象」这种单纯的关系,所以,别说是接受公会过多的帮助,或是欠公会人情了,他也没兴趣给予公会过多的帮助,或是让公会欠自己人情。

  像这样的委托,只要接一次,就必定会出现第二次。

  根据他上辈子的经验,不知该说是好是坏,总之,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或联系,必定是源自于对方欠自己人情、或是反过来的状况。而麻烦的事情,也多半来自这样的关系。佐特很清楚这一点。

  不对,说得正确一点,尽管嘴上那样说,佐特也并非坚决不肯答应公会的「请求」。他的确不喜欢麻烦事,也真的想尽可能避免人情往来的关系,即使如此,他仍是个成熟的大人。

  他明白,人生在世,想永远拒绝别人的要求,是不可能的事情。也明白有时候,有必要表现出自己在某种程度上愿意倾听对方要求的态度。

  基本上是施与受,偶尔互助互惠,或是答应对方的请求。这是佐特理想中的关系。

  只不过,可能带来死亡风险的委托,不包含在这样的关系之中。

  而公会这次的委托,很明显地超过了佐特心中绝不能越过的那一道防线。为了趁这个机会向公会表明自己的立场,佐特以没有任何交涉空间的坚决态度,回绝了对方的委托。

  顺带一提,佐特的回答会那么简单明了,纯粹是因为他肚子饿到无力思考而已。再加上先前施展的大量魔法,也为他带来了空腹的副作用,佐特的大脑现在完全无法运作。

  「我可以回去了吗?啊,那只脚没有要给你们,请还给我吧。我会趁可以高价卖出时把它卖掉。那么,我就先失陪了。」

  或许是因为饥饿感濒临极限,佐特真的开始觉得这一切好麻烦,道出这种对麻烦事敬谢不敏的发言后,在对方还来不及开口之前,便像是脚底抹油似的快步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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