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厌倦了踢一个不抵抗的对象,她翻动没有任何动作的秋兔,让他换个方向,转动秋兔的头让他能看见萩兔。秋兔微微睁开眼,只见萩兔吐出舌头,似乎很痛苦地喘着气。他还活着——知道这件事后,秋兔暂且放心不少。
七子蹲在秋兔身旁,拿出她藏在背后的东西。
「锵锵~」
是小刀。
「好啦,要用这个做什么呢?把你切成碎片?这也不错,但我想到更好的主意啰。它——」
七子用刀刃比着萩兔。
「是你很重要的挚友对吧?」
「对啊。」
七子不屑地嘲笑秋兔的回答。
「我说啊,你最近真的让我感到很火大。搞什么?那种天真无邪的演出。你自以为很可爱吗?你是个纯真少年吗?纯、真、少、年。」
秋兔一脸疑惑地看着七子。
「就是这个,这种表情,这种『我的灵魂洁白无瑕』的表情是怎样?别开玩笑了。你以前明明是个那么讨人厌的人。你原本是个万一遭遇不幸,全世界都会举杯庆祝的人。不管怎样都是个垃圾的话,之前那样还比较好。我说啊,我来告诉你等一下我要做什么吧。一开始是这只狗,接着是那边的小姑娘,最后是我深爱的大叔。看完大家痛苦挣扎的模样后,就轮到你了。好啦,你明白我说的话了吗?你一定觉得要是趁刚才自己占上风时,先杀掉我就好了吧?不过,已经太晚啰,这就是天真的代价。」
七子站到躺平的萩兔身旁。
『快住手。』
萩兔光是低吼,似乎就竭尽全力。
七子踹起萩兔柔软的腹部,萩兔已经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别对主人出手!」
「主人?这家伙?你是在玩什么游戏?算了,那种事根本不重要。好啦,假如我用这个朝狗的喉咙刺一刀,你觉得它会有什么下场?」
七子亮着小刀给秋兔看。
秋兔试着让身体动起来,但肌肉仿佛湿毛巾般软趴趴地动不了。尽管如此,至少还能发出声音,这是秋兔并没有像文吾那样委靡不振的证据,但是,这时七子并未察觉到这点。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这么做也没有意义啊。」
「意义?需要意义吗?因为看到青蛙,就拿石头扔它;因为看到蚂蚁在地上爬,就踩扁它们。这需要意义吗?」
「你不觉得它们很可怜吗?」
七子咯咯笑了。
「可怜的是我啊。总是被人妨碍,凡事都不顺遂、受诅咒的人生。明明只有火焰爱我,但这个仿佛水沟般的城市也不允许这点。」
七子朝地板吐口水。
「那种事情,无论在哪里都不会被允许的。」
一开始是右手食指,秋兔发现只要灌注力量,就能缓缓移动。接着是中指动了。之后要让手动起来,只花了一丁点时间。当他回过神时,双手已经恢复力气,没多久后双脚也是。
「算我求你,请放过萩兔,萩兔他什么也没做不是吗?」
「那我就按照你选择的顺序动手好了。这只狗、小姑娘和大叔,要从谁的身体开始折磨才好呢?」
「折磨我就行了吧。」
「所以说那是最后的乐趣啊,你真是个不听别人讲话的蠢货。」
力量逐渐在全身复苏。下次不能失败,必须做出正确的选择。秋兔拼命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做才好。
电鼠对野兽没什么效果。虽然可以击退野兽,也能给予疼痛,但发挥不了让气力衰退的效果,大概跟大脑的构造有关吧,但秋兔不是很清楚原因。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原本是狗的秋兔的「心」忍耐住了冲击——应该这么认为吗?证据就是拥有狗身的萩兔,恢复速度慢上许多,这说不定是因为他的「心」是人类的关系。
无论如何,秋兔的身体已能自由行动,但七子认为他暂时还不会恢复。
「那么——」
七子说着在萩兔身旁蹲下来。为了让秋兔能仔细看清楚,她移动萩兔的身体,并支撑着萩兔的头。
她背对秋兔,试图用小刀切割萩兔的耳朵,没有注意到这时秋兔已经站起来。
「请你住手。」
秋兔这么说的同时,从后面拉住七子的手臂。
「求求你,请你不要再做这种事。」
小刀从七子手上掉落。
「对不起……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
七子试图用左手拿的电鼠攻击秋兔的手臂。
秋兔松手拉开距离。
「你要逃走吗?你逃走的话,我就这么做。」
她将电极抵在躺平的萩兔腹部上。
萩兔像在跳动似地剧烈抽搐。
然后一动也不动,连叫也不叫一声。
「求求你,请你别再这样子了。」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以为能靠沟通解决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