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灭火,但刚工作完要回家,万一被人发现,遭到不必要的怀疑可就伤脑筋。因此,白雪从附近的电话亭拨了一一九通报火灾。
电信公司会提供拨号地点情报给消防局和警方,在他们接到来电的同时,告知位置与拨号者情报。白雪有时也会视情况自己通报消防局,因此事先调查过现今数量愈来愈少的公共电话地点。
在白雪打完电话走出电话亭时,遇见了藤五郎。藤五郎不知何故,一见面就对白雪吠叫。看它尾巴摇到都快断了,似乎也不是对白雪抱持敌意。倒不如说,它好像很兴奋的样子。不知何故,它突然就很亲近白雪,怎样也不肯离开白雪身旁。白雪已经联络了消防局,不太想在那附近多留,最重要的是藤五郎一直吠叫,仿佛迷路的小孩总算见到父母般缠着白雪不放,因此,白雪让藤五郎坐上自己开来的厢型车,就这样把它带到研究所。白雪知道藤五郎是有人饲养的狗,打算改天再寻找饲主,让它回家。
「幸好在那之前就被你发现了,因为这样才能立刻把藤五郎小弟还给它主人。」
「那么,那场小火灾是——」
「我后来调查过了,是简单的诈欺。不是诈领保险金,而是事先寄放像垃圾般的茶具,再拿茶具烧毁当借口来敲诈一笔的手法。不过以这种诈骗手法来说,对方花了很多功夫设计。要找出带茶具去莲田先生那里寄放的男人并不难,那男人是个小混混,很轻易就招认。他说这个手法是一名女性教他的。我恐吓那男人说纵火是重罪,但只要他作证是那女人教唆的,他的罪状就能多少减轻一点。我劝他向警方自首,然而在隔天,男人便不见踪影。尽管阿鲶一直在暗中监视,但只有一个人长时间跟监,终究会出现漏洞。在那时跟丢后,我一直未能掌握到对方的行踪,直到那女人对下一个男人动手,才总算掌握到证据。」
「她下一个动手的男人是田边吗?」
「没错,田边差点被那女人杀害。从她的做法来看,之前的小混混可能真的被她处理掉了。」
「你说被处理掉,是指——」
『就是被那女人杀害了。』
「可是,请等一下。那女人是在哪边跟田边扯上关系的呢?田边也在哪里纵火了吗?」
「因为田边让那女人有点不愉快。」
「不愉快?」
「田边到女人打工的店大闹一场,他的态度触怒了女人吧。」
『鲤渊七子!』
「是七子小姐吗?」
萩兔与秋兔同时说道。
「以我的立场来说,如果直接露面可以让她放弃犯罪行为,我觉得那样就行了,但情况看来也不容许我这么说。」
「七子小姐已经不在店里了喔。」
「我知道,她会逃走应该是因为我终于开始采取行动吧。我目前正在寻找她的下落,她似乎还没有去外县市的样子,我想她一定还待在市内。」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因为高峰本店的老板打算诈领保险金,她是共犯。在那个计谋达成前,她应该暂时不会离开市内。」
「即使她明知道白雪先生在监视她吗?」
「因为她热爱危险啊,她把这种互动当成游戏看待。我没义务陪她玩游戏,所以已经采取了对策,照理说会在下次放晴的日子付诸实行,不过——」
不知不觉间,背后的窗户被黑暗涂抹成一片漆黑,窗上映照出秋兔一脸不安的表情。是雨云让城镇陷入黑暗。
这时,手机的来电铃声响起,秋兔仿佛被枪弹击中般跳了起来。
「哇!吓我一跳。不……不好意思,失陪一下。」
秋兔拿出手机,是晴子打来的电话。
「怎么了吗?」
『我爸突然出门,我打手机联络他,但他没接电话。我有点担心,想等一下去接他回家。让我妈顾店也不太好意思,因为她是个很怕生的人,所以可以请萩兔来帮忙顾店一下吗?』
「可以,但我还在白雪先生的办公室,所以会花一点时间。伯父上哪去了呢?」
『我想是高峰本店吧。爸爸从以前就跟那家兄弟很亲密,好像是对方说有事要商量才被找出去。』
「既然这样,等他回来不就好了吗?」
『是这样没错,但我打电话给高峰本店,他们说老板出门参加公会的会议;打给分店,他们说公会相关的事情都交给大哥处理,结果还是联络不到爸爸。所以,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就前往书店。可是,文吾先生一定是跟高峰先生约在外面碰面吧?」
『应该是,他曾说会在新的店碰面,所以搞不好是约在建造中的店铺见面。为了保险起见,我想去接他回家,书店就拜托你啰。』
秋兔收起电话,向白雪说道:
「虽然还有些事情想问你,但有人找我去帮忙。」
「晴子小姐吗?」
「没错,真亏你猜得出来呢。」
「她说了什么?」
「好像是高峰先生有事找伯父,伯父就突然出门了,然后她很担心,想去接伯父回家。晴子小姐真是个孝顺的好女儿。」
「高峰是说本店还是分店?」
「好像说是新的店。」
「新的店是吗?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