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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开始。』
在萩兔催促下,秋兔才总算开口说:
「那个,虽然很突然,但白雪先生认识蟹江先生吧。」
「认识喔。」
「这么问可能很失礼,呃,蟹江先生刺伤了白雪先生的未婚妻对吧。」
「没错。虽然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你已经不要紧了吗?」
「不要紧是指?」
「就是听到他的名字也不要紧了吗?我刚才去见了那位蟹江先生。」
秋兔凝视白雪的脸,想观察他的反应,但白雪的表情丝毫未变。岂止如此,反倒是被白雪回看的秋兔感到惊慌失措。因为秋兔觉得,自己内心的声音好像化为文字浮现在脸上。
「萩兔小弟在调查什么呢?」
白雪用仿佛在闲聊的语调这么问。
「关于白雪先生的事情。那个——」
『调查你这人是否值得信赖。』
「调查你这人是否值得信赖。」
「原来你不相信我啊。」
「不是那样的,只是……」
「侦探游戏还没结束吗?」
「不,不是那样子。」
「我听说你解决了很多事件。照这样下去,我好像要失业了呢。」
『继续说下去。』
「呃,可以请你回答几个问题吗?」
「请尽管问。」
「蟹江先生在你辞掉消防官那年,试图自焚对吧。虽然以未遂告终,但他身负严重的烧伤。你知道这件事吧?」
白雪一语不发地点点头。他的表情始终很温和,看起来不像在生气,也不像是感到慌张。
「我们……不对,我认为这可能是你为了复仇而设计的。」
「蟹江小弟怎么说?」
「他说他是自杀,自杀未遂。」
『你果然无法说谎吗?』
萩兔原本叫秋兔在这时说,蟹江坦承他差点被白雪杀掉。
「他不是坏人,但爱慕之情会让人疯狂,而且他当时才十五岁左右而已。」
「你不觉得火大吗?」
「我当然恨他啊,而且他几乎没有被问罪。我认为,犯罪者应该要得到应有的惩罚。」
「所以你才想复仇吗?」
「你要问的就是这个?」
「还有一点,白雪先生辞掉消防官后过了一阵子就去美国留学对吧。然后,从白雪先生回国那年起,火焰人的传闻便扩散开来。那个,该不会火焰人就是白雪先生吧?」
「你是说我就是那个放火员妖怪吗?」
秋兔原本就觉得自己无法从白雪口中探听到什么,不过,没想到居然问什么都会被转移焦点。
「白雪先生,我觉得你看起来不像是会做坏事的人,也觉得你绝对不会做坏事。但是……」
「有人跟你说我是放火员妖怪吗?」
「不是那样的。」
表情背叛了一切,秋兔绝对无法说谎。
「举例来说,看到年幼的小孩们在玩乐,我会打从心底希望这些孩子们可以幸福一辈子。这种心情并不是谎言。不过,假如有人对我说,他要夺走我深爱的人的性命,或是夺走十个小孩子们的性命,叫我二选一,那我无法断言自己不会为了拯救深爱的人,牺牲十个小孩子的性命。你觉得哪边才是我的真心话?我是为了自己深爱的人,可以夺走十个小孩性命的坏人吗?还是期望孩子们永远过着和平生活的善人呢?」
「我觉得让人做那种残酷选择的人是坏人。」
「那不算是回答呢。」
「我不想失去深爱的人,也不想失去十个小孩子。」
光是这么说出口,秋兔的脑海中就有讨厌的想象逐渐膨胀起来。
眼泪突然以让人惊讶的气势扑簌簌地掉落。
「我讨厌那样……我不要。」
秋兔边抽泣边这么说。
白雪将白色手帕放到桌上滑向秋兔,秋兔接过手帕擦拭眼泪。
「我现在也不断在寻找,但依旧找不回深爱的人。」
白雪说。
「有人在我内心划下无法愈合的伤疤。想要让对方留下同样的伤疤,是错误的想法吗?」
秋兔沉默下来。
「人犯了罪应该要得到相应的惩罚。你觉得这是正确的吗?如果有个坏人说要夺走你深爱之人的性命或是孩子们的性命,叫你二选一,你觉得那家伙才该死吗?」
无论哪个问题,对秋兔而言都太困难,脑袋仿佛会因为疑问与解答而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