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治疗吧?让我察觉到自己的特异性。」
「就奴家看来,每个人类都是患有某些问题的患者呀。」
「或许吧,我没有异议。」
原本想倒点酒给祂已经喝干的小酒杯中,但罐子里面也已经空无一物,接着又发现连巧克力都一颗不剩地吃光了。
「酒没了,开窗吧。」
我按照祂所说,稍微开了点窗。
「明天见。」
神明说完后,从窗户的缝隙跳到寒冷的庭院。
「你明天也要来吗?」
神明大人没回答我的问题,消失在月光照射不到的黑暗中。我立刻关窗隔绝冷冽的户外空气,隔着窗户仰望的夜空闪烁着冬季大三角。一把年纪的男人竟然还会眺望星星,除了我以外,只有天文学者会做这种事情吧?
不,天野就算抬头观星也不奇怪,不如说他很适合这么做。
「那家伙也生了病吧。」
他和神谷小姐是大家公认的好朋友,想必因为不想破坏好友关系而踌躇不前,但是,他既然已经察觉到自己对神谷小姐的心意,要维持现状也挺难的吧?希望别因为关系变得复杂而恶化。
空啤酒罐和巧克力盒,躺在走廊地板上的奇妙晚酌残骸。比起担心别人,先担心把内心话敞开给连妖狸都算不上的妖河狸的自己比较好吧?
◆
因为崇司转调分公司而忙碌不已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的隔天,难得可以准时下班。我去父母的店里帮忙完并吃了晚餐便回到家里洗澡。泡完澡后,一坐在走廊上的固定位置,今天神明也像是计算好时机似地现身。
「你还真的来了。」
一打开窗户,祂就从缝隙钻了进来,跑到走廊上。
「今晚也喝啤酒配巧克力呀?」
神明大人低头看着我考量稀客再访而多准备的一罐啤酒和生巧克力,用明显不满的口气说道。即使如此,祂仍然捧着我准备好的小酒杯,坐在我的身边。
我们一开始沉默不语,静静地喝着啤酒,不管跟我一起喝酒的是水豚还是什么,在一天的结束时喝的高级啤酒,真的很美味。
「您啊。」
祂是第一次看到生巧克力吗?神明把附赠的竹签插在巧克力上,一脸正经地凝视竹签后开口说:
「如果真的想见小怜,只要想办法找身为小怜朋友的女同学不就好了?」
「难度真高,我连她的名字跟脸都忘了。」
从以前开始,我就是个不会记住没兴趣的人事物的人,她在哪间补习班上课?和谁要好过?别说是只同班过一次了,要回忆起长达二十年没见过面的女生,可不是简单的事情。况且那同学已经转学,连毕业纪念册都不会记载她的情报。
「您会轻易忘记曾向您告白过的女生?」
「我被无数女生告白过,现在一张脸也记不得。」
「您虽然五官端正,个性倒是挺扭曲的呀。」
「我有这个自觉。」
无论如何都想见到小怜的我,曾经在国中时期试图寻找转校的女同学。
「那个女同学和内向的小怜不一样,应该是个活泼又朋友很多的人。可是,不管我问谁,都没人知道她到底搬到哪里去,也没人和她保持联络。」
我记得她非常突然就转学了,现在仔细一想,的确唐突到很不自然。过了上学时间后,就在其他女同学都很担心那位同学没来上学时,站在讲桌旁的老师突然就说「——同学转学了」。女同学们都惊讶得说不出话,还有人因此哭了。
「不就是因为被甩了之后,受到不小的打击吗?」
「应该还有其他理由吧?其他来不及道别,不得不转学的理由。」
有些同学说她转学前几天看起来怪怪的,令人很担心,但没人知道原因是什么。
神明把巧克力含在嘴里,含糊地回答说:
「话说,那个社交辞令女后来怎么啦?有没有温柔对待她呀?」
布袋小姐的事情吗?这神明竟然随口帮对方取了名字,虽然是我害的。
「谁知道,昨天才刚一起吃过饭而已。」
「没有发展呀?」
「说到没有发展——」
我发现自己说漏嘴,慌张地赶紧闭上嘴巴,但已经太迟了。神明催促我「还不快说呀」,看来这谈天对象可无法用「没事」蒙混过去。
「我的部下和公司内的一名女同事,是大家公认的好朋友。」
我很内疚自己竟然把他人情报说给来路不明的河狸听,只好选择不提天野和神谷小姐的名字。
「男女之间的友情很难维持。」
「或许吧?我的部下倒是彻底把对方当作异性看待。」
「喜欢上对方了?」
「似乎是,不过女方好像完全不知情。」
我清楚看得出来神谷小姐单恋崇司,不过,她拒绝了崇司的邀约,还笑着目送崇司转调到分公司。我曾经猜想,难道她真正喜欢的是天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