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
神明瞥了放有杏仁巧克力的盒子一眼,平常不吃甜食的我,之所以会拿巧克力当作下酒菜,是有理由的。
「您在开什么玩笑?说到啤酒之友,当然得是毛豆和炙烤鱿鱼才对吧?」
这个神飘散出中年大叔的气息。
「我没开玩笑,这是日本没卖的高级品,别人送我的礼物。」
我毫不介意地继续吃着巧克力,不管吃几次都觉得自己果然不爱吃甜食。不过,我每次都会拿巧克力当下酒菜,为了不要忘记融化后在口中扩散的浓厚甜味和可可香气。
为了不要让那道记忆风化消失。
「唉,真是太不堪了,高级啤酒会很哀伤的呀!」
神明坐在边廊上,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祂喝着啤酒,看起来也没有要坏掉的迹象,还默默地仰望月色。这东西果然不是机器人吧?怎么看都像是真正的河狸,可是河狸又不会说话,我是不是喝醉了?
来路不明的稀客。但如果把小动物赶出门,我会内疚不已。苦思解决方案之后,决定先无视好了。
我拿出手机,开始登录布袋小姐的联络电话,并打了一封讯息。
「女朋友?」
这时,神明爬到我的手臂上,窥视着手机画面。
「真是无聊的情书,根本只是社交辞令呀。」
「……你连文字都看得懂吗?既然得到神明的认证,那我写到这样就好了吧。」
传送讯息。
「这本来就是社交辞令。」
「不是恋爱话题的话,哪能当作酒肴?」
大概是因为酒的关系,祂膨起的脸看起来有点可爱。
「您有喜欢的人吧?是怎样的人?」
「真是斩钉截铁。」
「奴家可是神明大人呀。」
「……是啊,我有一个无法忘怀的人。」
我醉了吧。
「是很拘谨的人,我以前觉得她很可爱。」
「怎会说成过去式呢?」
「那是以前的事情了,只在小时候见过她一次。」
我毕竟是个有欲望的人,心底也有想实现的愿望。有一位希望能再见到一次面的女性。但到了现在,那愿望近乎于绝望,随身带着御守,也根本无法实现我的愿望,除非我随身带着神明。
「听起来很有趣呀!让奴家多听点。」
我不曾告诉他人「那个女孩」的事情,现在竟然要一口气说给来路不明的河狸听?
「那你听完之后就回去吧?」
神明听完后点点头,明明脑袋还残存着理性,但嘴巴却莫名停不下来。
「是一位叫做小怜的女生,我不知道她的本名。以前曾经碰巧遇见她,后来过了二十年,就再也没看过她了。」
「只见过一次,还是二十年以前?」
正因为我没跟人提过这件事,所以才愿意把我这宛如谎言的故事,说给仿佛是玩笑般的河狸听吧?
「您可真是专情。」
「也不是这么一回事,我到目前为止,交过很多女友。」
「看来您很受欢迎。」
「我不否认。」
「真是坦率呀。」
「有很多女性对我抱持好感而靠近我,但都交往不久,因为我不肯认真对待她们。」
崇司曾经因此责备我,叫我不要到了三十一岁还疯狂换女人。
「看来您心底的小怜,已经生了粗根,住在里面了呢!」
「我试着想要忘记不知道在哪里、做什么的小怜,但怎么忘都忘不掉。想见她的心情胜过了想忘记她的决定。」
「去见她不就好了?」
「见得到的话,我早就去见了。」
我吁出一个仿佛累积许久的叹息,不知道为什么,叹完气之后,我觉得心情轻松多了。
「酒也没了,奴家会按照约定离开。」
分给祂喝的剩下的酒,一下子就没了。从窗户缝隙钻出边廊的神明说了「明天见」以后,就直接横越庭园,消失在黑暗之中。
明天见是什么意思?我纳闷地歪着头收拾空罐和小酒杯,才发现明明只吃了一颗的巧克力一口气少了一大堆。我什么时候吃了这么多?
◆
昨天帮崇司收拾行李,今天则是去爸妈的店里帮忙。虽说来帮忙家业听起来似乎很孝顺,但没女友和兴趣的我也没其他事情可做。
创业三十三年,餐厅内的榻榻米早已褪了色,放在桌子旁椅子上的坐垫也扁了。只靠着父母和两名打工人员经营的老旧小店,早上十点一开张,就陆续有客人入座,到了中午便会客满。自称看板娘的母亲在店内忙进忙出,人在厨房的父亲默默煮菜,我则在一旁疯狂洗碗。
过了尖峰时刻的下午两点,我吃完伙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