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漂亮和服脏兮兮的,无力蹲坐在地,双手还撑在地上。估计如果不这样的话甚至会连起身都觉得难受吧。
纤细的肩膀在不住颤抖,随着粗重的呼吸一上一下。脸色苍白,怎么看都不是能挥舞长刀的少女。
但战意的火光依旧没从她表情上消失,毋宁说是在用责难的眼神看着直人。
「兄长大人……多管、闲事……」
「开什么玩笑! 这哪里算是多管闲事了,胡乱搞事情的人是你好不!」
突然气势汹汹的直人吼声让拉凯尔很吃惊似地扭过头来。
沙耶也输给了这股气势,闭嘴不说话了。
直人为了竭力把在心里头肆虐的感情压制下来,紧紧把双手捏成了拳头。
「才想着自从你擅自找上我家去已经有阵子不见了,居然又闹出这种不对等的打斗,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明明嘴上说着什么要把我杀了,你这傻瓜是不是有自杀倾向啊」
对直人来说,辉弥沙耶是那段灰暗、沉重、痛苦、悲伤的记忆的象征。
父母会死也是因为这个妹妹。众多的亲戚,还有住在家里工作的佣人。无论是他曾经喜欢的人还是不太喜欢的人,以及吵过架的人还有安慰过自己的人。
全都被沙耶杀了。
但是。
「总给我找这么些麻烦事……真是、开什么玩笑啊畜牲……!」
几欲作呕的回忆让直人嘴上一阵咒骂。
但是他依旧把这样的妹妹当作自己家人。
明明记恨她,想要远离她,不想再见到她,可当他看到梵克汉即将要狠下杀手的那一瞬间,全身就像是被气愤给贯穿了一样。心里想着必须得救下她,于是身体就擅自做出了行动。
现在他太过担心了,以至于气得不行。
连带上针对沙耶的愤怒,直人用像是要一口咬过去似的气势直瞪着梵克汉。
此时,第一次遭遇他那时的恐惧掠过脑海深处。被打穿的腹部,被踩扁的脚掌。光是回想起来胃部一带都在抽搐。
那时候就是那样被单方面地暴揍。哪怕是现在能和使徒较量之后,直人也依旧不觉得自己能和梵克汉平分秋色。
但现在又不能撤退。
「哈,来打车轮战吧? 如果你想打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
「气势很足嘛,小鬼。好吧,这一次我一定要打碎你的头,把你给杀了」
面对直人轻微的挑衅,梵克汉回以实打实的杀意。
如果能让他无语地回去那就算是最理想的局面,不过摆好了架势的梵克汉已经做好了觉悟。
(让拉凯尔带沙耶逃走,然后我再想办法逃走!)
直人决定要这样做。
但是往前走了几步的两道声音把即将要打响的战斗给捂住了。
「等下,直人」
「等下,梵克汉」
两道声音都带着叫人不容反驳的严肃。
各自被从两点钟方向同时叫住的直人和梵克汉同样感觉被泼了一盆冷水。
「喂,突然是怎么……」
「你别说话。……我感受到了苍的气息。而且正在飞速靠近……」
拉凯尔举起小手制止了追问的直人,以一副相当迫切的表情开始集中精神。
像是在仔细聆听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一样,鲜红的眼睛从左往右滑动。
大概是看拉凯尔的样子感觉事情非同小可,又或者是像她一样感受到了什么异变吧,雷利乌斯和梵克汉也同样保持着沉默仔细探查周围的情况。
忽然,一个激灵的拉凯尔转身对直人说。
「你的妹妹还有那个梵克汉。他们两个强力的Drive互相冲击之后,在这里留下了一场浓厚的苍的残渣。然后苍的残渣会吸引苍的力量。越强越明显……你现在懂了吧?」
「啊,像这种事情你直接告诉我一个结论就行了。这不是很赶时间吗?」
「这里现在是对和苍有关的人来说……尤其是对于寻找苍的气息的人来说,是一个太过惹眼的异常领域」
「跟你说了,说结论!」
「我感受到了斯比纳」
拉凯尔才说出这个名字的瞬间,直人他们跳进来的窗外就一瞬间变得漆黑,失去了光亮。
直人连忙回头看去。
现在太阳毫无疑问还没有下山。尽管已经开始落向西边,而且哪怕已经入夜外头也不会被这样的黑暗封锁。
但是直人梭巡的视野中就只有一片漆黑。
简直像是从地上裂缝中渗出的墨水一样,漆黑的东西涂遍了周围的所有窗户和墙壁。
黑色东西所在的地方并不是窗外,而是内侧。
直人还记得这种奇怪的黑暗,因为他曾在夜里的学校走廊上见过。就是斯比纳带过来的,能把人嚼碎咽下的黑暗团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