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身体抗住了那些力量,当能力者本身变成『怪物』的时候……将会引发不止是会毁灭一条街那种程度的灾厄」
跟在自我崩溃之后又是灾厄。这一回直人实在说不上什么了,只能为了接受这些说明而沉默。
只是在听她解释而已。没有一丝一毫的切身体会。
但从拉凯尔冷静的语调中能充分感受得出这番话一不是戏言,二没有任何的夸张成分。
「……如果沙耶不停使用那个Drive的话,将会……变成什么样?」
「就昨天看到的情况来说,很难讲立刻就会有那样的危险。本来的话Soul Eater会胡乱地将身边附近的人的生命力吸走。不过直人妹妹看来还只能通过直接触碰来夺走生命力,那个水准的话还处于能被切实打倒的地步」
这么一说之后,拉凯尔像是在确认自己一样收了收下巴。
直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表情才好,只能把手支在膝盖上撑住脸来挡住自己的脸。
(打倒……是吗)
这句自己都不曾想到的话像一根小小的刺扎进了心里。
倒也是。这句话也是该被搬出来说了。
他想起了昨天脖子尝过的被妹妹的手抓住的感觉。她的手就是打算通过触碰这脖子,将直人的生命吸干。而拉凯尔闯进来阻止之后,她就毫不犹豫地认真拔刀,狠下杀手。
直人是拉凯尔为了得到苍的不可或缺的要素,而直人为了得到苍也不能少了拉凯尔。那么面对想要将两人都杀死的人,就只能将其归类为必须要铲除掉的障碍。
既然敌人会找上门来的话,那就必须得打倒不可。这才是理所当然的反应。
所以直人才会愣愣地自觉到一件事。……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打倒沙耶。
微风从眼前拂过,把直人心里渗出的感伤带走。让身边的拉凯尔的长长金发随之摇摆。
「这一来我要说的就都说完了,接下来就轮到直人了」
金色的眼睛注视着直人。
直人当然没想要说话不算话。于是他像是为了转换心情似地舒了口气,摆正坐姿。
「唔。那啥……」
好了,要从哪里说起呢。稍稍思考之后决定还是从大背景开始讲述吧。
「我要跟你讲一些不太好懂又很麻烦的事情了。首先是……有一个从很久很久之前,非常古老的时代一直传承下来的家族,叫『天乃矛坂』」
「这我知道。遥也跟我提起过这个名字。记得……是这个国家的封魔一族」
听着拉凯尔静静的回应,直人轻轻「哦」了一声。
「该说真不愧是你吧。居然连这种知识都有」
直人在日常生活中接触的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个名字。而直人在日常生活中接触不到的绝大多数的人应该也没几个知道这个名字。
自古以来就从不祥祸患之中守护日本这片土地,封印有害魔障的一族。那就是天乃矛坂。
尽管那一族人的血脉从未断绝,但其存在和名声都鲜见于历史,只是在不为人知的地方默默履行自己的使命。
「那就太方便我往下讲了。那个封魔一族,为宗家正统的『天乃矛坂』下头,还有旁支『破城』『影辰』『绯镜』『辉弥』四个分家。而我就是其中的『辉弥』家的……直系长子。简单来说就是所谓的继承家业了。因为我出生于那么特殊的一族里,所以从小时候就由母亲来教我体术」
「嗯。所以身体倒还算挺灵活吗」
「能让你觉得我还算灵活真是够光荣了」
直人打趣似地这么一说,然后耸耸肩。毕竟训练出来的体术和拉凯尔一开始展示的超人动作相比,不过是小儿科罢了。
「我现在虽然姓黑铁,不过那其实是我母亲的旧姓。如果从家族出发的话,我应该叫辉弥直人才对。嘛,反正就是这么一回事,虽然用的姓氏不一样,但沙耶确实是我亲妹妹。然后……她在这几年里一直被软禁在天乃矛坂家」
「……软禁?」
拉凯尔也明白这个词的含义。所以才会惊讶地反问缘由。
看着那对困惑地皱了皱的金色的眉毛,直人不光心想着你不摆出这样的表情我也会跟你说,甚至还稍稍表现在了脸上。
「沙耶以前是个容易得病又很老实的、普通孩子。不过在五年前,她突然变了个人。那股莫名其妙的力量……Soul Eater我猜也是在那时候觉醒的」
接下来的事情就必须地往肚子里使劲挤出来了。
直人双手捏紧了本来就被捏成了一团的纸袋,用清晰的语气继续往下说。
「沙耶用那股力量几乎把辉弥家上下都吃掉了。全都死了。父亲和母亲也是在那时候死的……而母亲,虽然并不是是由沙耶直接下的手。不过沙耶也还是没有住手。在情况危机的时候,天乃矛坂的族长冲了进来将沙耶封住」
于是沙耶被软禁了五年。
但就在昨天,熬过了软禁的她出现在了直人面前。那是他们在五年前的惨剧之后的头一次再会。
「沙耶从小时候就以辉弥家为荣。在我看来的话,甚至可以说是执着得有些异常。她是打算由自己来继承辉弥家的。为此,这个『狩人之眼』似乎就是辉弥家的力量的证明。没有这双眼的话好像就不会被承认可以继承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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