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这是在撒娇一样的口吻中微微飘荡着一丝丝的认真。
直人垂着眼睑,挠了挠脸。
「你啊。这样会很不妙的吧」
「为什么?」
「还问为什么……我和你姑且也算是正值青春期的男女。在各种方面……都比较不方便吧」
「没什么不方便的啊」
遥的回答出乎意料的快,而且十分坦诚。
「诶……?」
大概是自己想多了吧。遥的嗓音听起来十分认真,以至于直人傻傻地叫了一声。
直人仰视着的遥也在有些凝视着他。估计是因为刚洗完澡让她的体温有所上升吧,那双又黑又大的眼睛看起来似乎比以往都要湿润。
本来一直以同样的节奏抚摸直人头发的温柔的手,像是屏气凝息似地停了下来。
「我不会觉得不方便的。直君……有这种感觉吗?」
「遥……」
正当直人想要念出她的名字的时候,喉咙顿时噎住了。
因为他所仰望的遥的头上的数字有了变化。上升了20点。
本来在直人头发上的遥的手,慢慢地,有些战战兢兢和拘谨地,又像是有些犹豫地触摸到了直人的脸颊。她的指尖很热。
「直君。我……呢……」
估计她也没打算要说到最后吧。又或者说是被心里的感情催动了吧。
她慢慢闭上了眼睛。刚才被抬起的长长睫毛,还有微张的嘴唇,都像是在拥抱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似地……靠近了直人。
香皂的味道让直人脑袋有些发晕。脸的一旁就是柔软的胸部。隐藏在深处的心跳越发清晰地传达给了直人。那昂然的心跳声正是紧张的体现。
耳朵里听到的心跳声究竟是来自于遥,还是自己呢。
(这下、不太妙啊……)
直人抵抗不住这股被人牢牢控制的走向。也思考不来到底有没有抵抗的必要……正当他们两人的鼻息快要碰到一起的时候——。
「两位在做什么呢?」
相当天真无邪地探头过来看并开口这么问的嗓音及嗓音主人,让直人感觉自己那颗紧张得像是要裂开的心脏真的裂开了。
「唔哦啊哇啊啊啊啊!?」
直人连忙扭动身体从沙发上滑了下来,其实就是背后直接摔在了地上。腰间一带摔在地上的力道比预料的要强,他顿时就疼得缩紧了身体。
在此期间,遥举止可疑地环视周围,连耳朵都红透了,并连忙站起身来。
「拉、拉拉拉拉……!」
她的舌头都打结了,甚至没办法念出这个歪着头的入侵者——拉凯尔的名字。而拉凯尔很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么动摇的遥,然后把头往反方向扭了过去。
摔在地上,距离沙发大概有有两步远的直人用力捂着自己的胸口,像是心脏就要从那里头跳出来似的,想尽办法要让这家伙冷静下来。
(吓死人了……吓死人了,话说啊,刚才是真的不妙啊……!)
就在几秒前,就在那里。在那张自己曾经在坐过很多次并和遥一起靠着看电视的那张沙发上,到底险些发生了什么。一想起这个问题直人的脑袋就在释放危险信号。但是又没办法不去想。
刚才。自己真的差点和遥……。
「话说啊,遥、直人。有些事想要问你们」
估计是把举止明显很奇怪的遥和直人的这么些事情,当作是宠物做出的难以理解的行动而已吧。拉凯尔很随性地一下子就没了兴趣,然后优先打听了自己想问的事情……
还没有干透的稍带水汽的金发像是头纱一样被拢到了后背,在客厅里绽放出明亮光芒的拉凯尔扭头指向身后。
「那个女性是谁?」
「诶——」
这是在说谁呢,直人和遥都同时这样问并朝拉凯尔所指的方向——客厅入口看去。
那里蹲着一个像是要躲藏在走廊和门的阴影处似的女性。
她那头看似橘色的明亮茶色头发剪得稍短,身穿一套裤装西服。
等看清了那个绽放出好奇的视线往这边仔细观察这边情况的女性模样,直人说不出话来地险些晕倒在地,而遥的脸则更加红地大叫了一声。
「妈……妈妈!?」
蹲在那里的人正是遥的母亲,早见雪。
5
早见雪是个仅凭自己的能力养大了遥,并且还很照顾直人的豪爽且宅心仁厚的女性。尽管直人并不知道她的准确年龄,不过她依旧保持着不曾褪色的亮眼美貌。让人不觉得她是生有一个高中女儿的母亲。
尽管因为忙于工作很少在家,不过始终是个竭尽所能来展示对遥以及直人的爱意的女性。
所以在直人看来她简直比自己的亲生母亲还要像自己母亲,而且一想到至今为止受了她这么多的关照,自然很难在她面前抬起头来。
正因如此。
「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