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室那边去也行啊,而且还可以自己回自己房间去,把遥和拉凯尔留在客厅里完事。尽管如今他揣着一肚子的不满,不过终归没有那个胆量跑到自己房间去,隔着门对两位少女提建议。
他刻意深深叹口气,把手伸向桌面,想着还是桌面上的东西都收好吧。正当他打算把那把『方便戳刺的菜刀』收起来的时候,手没能拿捏好。
「疼……」
他一个不小心把手从刃口滑了过去,以至于小指的根部被切开了一道浅浅的口子。那股顺畅划过的刀刃触感令他直起鸡皮疙瘩。
但是紧接而来的事情却让他浑身寒毛直竖。
被割开之后本应浮现出血珠的伤口简直像是镜头倒放似地自行闭合,消失不见。
没能理解发生了什么事的直人把茶杯放下,试着摸了摸手上刚刚应该是被割开了的地方。那里果然没有伤口。唯有柔软的皮肤的触感,看来是连曾被割伤这个事实都消失了。
而后他发现了,受伤的手是右手。
昨晚发生在无人街区的那些还很难断言是梦境还是现实的事情闪过脑海。奇怪的虫子从西装男脑袋里钻了出来。然后一下子就把手臂整根夺走时的触感。
「骗人、的吧……?」
他不经意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他为了确认那只手的形状和触感而仔仔细细地抚摸起来,无论怎么摸都感觉这就是自己的手。但是,当他灵光一闪似地用大拇指压住手腕的时候,身体却僵住了。
(没有……脉搏?)
照理说,血流会应和着心跳在摁压下去的手指下传来阵阵脉动,可他却什么都感觉不到。
他连忙用手捂住左胸。屏气探寻,于是掌心便感受到了微微的心跳。
再尝试着找找左手的脉搏。脉搏是有的,而且十分清晰。
(只有右手没脉搏……)
明明这只手看起来和寻常手臂一模一样,可唯独这里和自己的其他部位有着什么不同。
虽然其中感觉尚不甚明了,但好似自己突然被装了义肢。这并不是自己的手。他无法摆脱这股感觉,一股漠然的不快感在胸口堆积。
正在这时候。突然地——至少在直人听来实在是很突然地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明明没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却不由得一个激灵地仰起脸来。
视线那头,是心情大好的遥和被她拉着手的拉凯尔。
「让你久等啦,直君!」
「哦、哦……」
直人的视线从声音雀跃的遥身上挪向她身后,立刻有些狼狈了。
因为那个被直人压着都顽固地不愿穿上衣服的拉凯尔,居然好好地穿着衣服站在眼前。
那是一身白色罩衫配上黑色短裙的衣服。装点在胸前的红色领带成为了相当不错的点缀。到底是因为她白皙的肌肤呢,还是因为那头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金发呢。怎么说,她的这模样令他发自心底地……
「这不是很合身吗」
这样想。
忽然,感觉像是很不自在地低着头的拉凯尔轻收着下巴,死死瞪着直人。
而直人则很诧异地歪头表示不解。分明是夸她居然被这样瞪着,真是莫名其妙。
「家里有适合拉凯尔酱的衣服真是太好了呢」
看来遥还带来了好几套的候选衣服,那个装着其他衣服的纸袋被放到了沙发边上。
她方才的怒气好像已经烟消云散了。真是求之不得,直人下定了决心不说什么多余的话以免她旧事重提。
「你还有这样的衣服啊」
眼盯着拉凯尔的直人无不佩服地这样说。
虽然罩衫和裙子的设计都很中规中矩,不过被拉凯尔穿在身上似乎就散发出了种礼裙般的高档感。不过也还是让他觉得两者都和遥平日里的便服不大沾边。
遥这时候耸了耸肩,笑着说。
「其实嘛,这是妈妈的兴趣」
「雪阿姨的兴趣!?真的吗!?」
「很意外对吧」
遥的这句话让直人直点头。
非要形容的话,雪的性格属于不拘小节又十分豪爽。短裙的话暂且不讲,可穿白色罩衫的印象是真的一丁点儿都没有。看来,自己算是隐隐窥见了姨妈隐藏起来的一面。
「好了。那么的话,现在能出门了吗?」
遥轻轻一拍掌,看了看直人和拉凯尔。
「出门是要去哪里啊?」
直人暗想着没听说过有这回事啊。于是遥就一副为怎么连这些事都不懂而不解的表情看着还真就歪着头什么都不懂的直人。
「啊啦,没听说过吗?拉凯尔酱好像有很多文件要提交给市政府那边去呢。所以呢,直君你也要作为担保人跟着一块儿去哦」
「哦、哦……是这样的哦」
头一次听说啊。再说了,担保人是什么鬼啊。虽然有太多想要吐槽的地方,不过好歹也明白了这是拉凯尔有意为之。估计是想要创造出一个能躲开遥的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