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吐出白色水蒸气后,她再度注意到了。
红叶之秋结束了,不久前就一直冷到呼吸会吐出白色水蒸气。寒冷的空气使肌肤刺痛,吹到耳垂的寒冷的风,光是接触一下就令全身颤抖。
以一件贯头衣来说,有点太冷的季节来临了。装在皮革项圈上的锁链,对部分裸露出来的皮肤来说冷到会痛的季节已经很接近。
但是她并不讨厌冬天的空气。
逃出来后,一边踢着雪、一边吐出白色水蒸气彼此欢笑的那些日子,比起春天、夏天、秋天,冬天更能切身感受到。
降水的话,就会下起雪吧。
她对在空中粉刷的薄云,抱着些许期待。
「姊姊!」
骚动告一段落后,她在公园广场想着明天的天气,而有个少女飞奔到她身边。
壱季。
黑发黑瞳,穿着异国服装,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奴隶少女最疼爱的可爱妹妹。
「来晚了,非常抱歉……!因为被脑袋不正常的狂信者拖住脚步──啊。比起这个,您没事吗!?那个变态勇者呢!?藏在哪里呢!?我马上处理掉!」
「……别担心,他回去了。」
她紧紧抱住妹妹,让还没掌握事态而张皇失措的她冷静下来。就像小时候彼此贴近身体取暖一样,将肌肤的温暖传达给她。
「……因为有人帮我了。」
「是、是这样吗。」
得知姊姊平安无事,被紧抱的壱季安心地松了口气。
然后在奴隶少女的手腕中,无精打采地垂下头。
「非常抱歉,姊姊。这次没能帮上忙,还夸下海口,实在非常可耻。姊姊也对不肖的妹妹感到无奈吧……」
「……没关系。壱季一直都很努力。一直很珍惜我。我知道的,最爱你了喔,壱季。」
「姊、姊姊……」
明明只是传达了理所当然的事情,但壱季却开始流泪。
「感谢您这么说,呜呜,我也最爱姊姊了……!」
「……呵呵,太好了。」
她轻轻抚摸惹人怜爱的妹妹的头。
「话说,帮助姊姊的是哪位呢。既然能和勇者对抗,应该是个壮士。应该不是……波尔诺格先生呢。」
「……嗯,该怎么说呢。」
这个都市中,还有对己方友好且能与勇者对抗的人吗。妹妹在记忆中寻找人选,而姊姊则为了选择形容的词汇而沉思。
当然,他并非什么壮士。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应该是个很普通的人。
至今数次来自己身边,吶喊出失败与不满。所以知道他是有些轻佻的人,也知道他容易被他人影响,也知道他自虐的个性有些强烈。
他知道自己很弱却还是站在她面前。
如果要概括传达给壱季的话,那就是:
「……虽然只有一点,说不定有点像呢。」
「什么?」
姊姊露出好像有点开心的微笑,而壱季则歪起小小的头。
「……有点像那个笨老哥。」
壱季看着心情非常好的姊姊的表情,眼睛眨了几下。
「和哥哥很像的人吗?」
她被勾起兴趣,重复了姊姊的话。
勇者事件后隔天。
被要求休养的莲,在家里没有活动身体躺在床上。
虽然被要求养精蓄锐,但昨天花一千琳还是很沉痛。
本来一千五百零二琳扣掉一千后,剩下五百零二琳。房租先付了所以不担心,剩下的六天必须依靠这五百零二琳生活。
非常危险。虽然饿不死,但也吃不饱。剩下来的钱,让他经常被空腹纠缠。
真的被逼到绝境了。要是再发生什么事情,那个时候开始就很危险。
但是,躺在床上的莲空笑着。
「成为奴隶少女酱的助力了。那时花的钱,根本不可能后悔……!!」
他一个人自言自语。肚子发出盛大的反驳的声音,像是在说:这是两码子事。但他当作没听到了。
莲再度闭上眼。
现在该做的事情只有一个。
就是在休养中,尽可能抑制能量消耗。
具体来说,就是睡。然后只在冒险前一天,好好吃一顿饭。要是再倒下可就不好了,只有那种事绝对不能再发生。最糟的情况,就算在那一天花光所有钱也没关系。
然后就全力向使弓的前辈敲诈。
冒险后总是像前辈的小弟一样黏在后面前往酒馆。没问题。只要全力煽动那个人的话应该就会连续请三天的饭。只要拚命拜托对方说自己没钱,他就会一边笑着一边请客。只要有自己的后辈技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