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于人生的岔路上。
他已经无助到,要把如此重要的判断,交给一个对他来说应该只是路边的陌生少女。
那是很明显偏离人性的话。如果要全肯定他的这番话,一定很不妙,于是莲战战兢兢地看着奴隶少女。
她并没有迷惘。
「振作起来」
旁观者的莲感到了害怕,而她不知道与他差了多少。
由于正面与对方交谈就更不能害怕对方的黑暗,她毅然露出笑容摆动银发,奴隶少女以彷佛能吹飞世上所有淤塞物的声音,扯开嗓子:
「你不能在意那家伙所说的话
他是假装朋友的寄生虫
而家长的那个教授简直就是老害
那些家伙只是躲在名为权威的盾牌后面的犯罪者,他们最好有所自觉啦
业界权威也最好一起毁灭啦」 【译注:老害/指老年人在企业或政治等等持续掌握权力,给年轻人造成不利影响。】
「啊啊,呜呜呜呜呜呜。」
那是正确到无法反驳的话。
他积攒了太多压力,已经到了极限了吧。奴隶少女的话语刺进了青年心中,他终于流出了泪水。
「呜……不、不好意思。男生哭泣很丢脸吧。」
「才没有这种事
流泪不需要资格
不论是谁,想哭时就哭出来吧
就像小婴儿刚出生时哭泣一样,这世上活着的人想什么时候哭泣都可以
从出生到死亡,人不管哭几次都不成问题」
「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是这样
想哭的时候就大声哭出来
不要在意周围的事情
用力大哭、用力大吼吧」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青年开始嚎啕大哭,而奴隶少女则将其完全肯定。
男人哭泣很丢脸什么的,别在人前哭给别人添麻烦什么的,在屋外哭泣不害羞吗什么的,奴隶少女完全没有那种感情。她只是一心肯定青年的泪水,将他心中累积下来的异物从身体里吐出来。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要受罪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痛苦的时候哭一下,就会舒畅很多喔
一直憋着对身体还有心灵都不健康喔
将脏东西全吐出来,能看见的景色也会改变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看着这段对话,莲注意到了。
奴隶少女不会只是单纯肯定一句话的表面。她会引出对方的真心并加以肯定。那才是她的全肯定。
「……」
大概是哭泣的期间经过了十分钟了吧。奴隶少女酱将标语牌遮在嘴前。她对时间算得很准。
青年注意到她沉默下来后,擦掉眼泪再次将一千琳递给她。
奴隶少女再度移开标语牌。
「嗯
我还在听喔
你应该还有很多烦恼才对
嘿欸!」
「嗯,我还没说够……!」
炼金术师回答奴隶少女,他的脸已经恢复不少元气。
「我、我从以前就不擅长和人打交道,运动也不行,所以我才拚命努力读书。然后明明成为学院的学生了,然而,然而却遇到这种事……」
「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
但你不能后悔努力的自己喔
你要自觉不擅长的部份,然后为了以其他长处补短而努力向学
你在进入学院之前就已经是研究者的典范了
那不是谁都能做到的事情
你是被选上之人,你是得到名为学者的荣誉的人,是扛下国家未来的技术人员」
「但、但是,周围都是些擅长占便宜的家伙……我很不甘心啊……!被当作书呆子瞧不起,但我还是很努力拿出成果,好不容易终于要成功的时候……就被那个家伙利用……!被我当成朋友的家伙窃走论文,我憧憬的地方已经腐败,结果我根本没有眼光……!」
「你完全没有错
所以你不需要烦恼喔
你很努力了,也有确实地在前进
然而为什么非得被以人为食物的家伙妨碍呢
这样绝对很奇怪」
「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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