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神长哥那边拿到的丑陋吊饰会和铃小姐的一模一样也是理所当然,因为那的确是他从身为表妹的铃小姐那里收到的东西。
所以她才会知道我喜欢吃的东西吧,「不像是初次见面的感觉」这点也获得解释了。
而这——对我来说也是一样的。
神长哥死后,我整个人都破破烂烂的。
无法接受现实,也哭不出来……我就在走不出家门的情况下,整天窝在阴暗的房里,像个空壳。
不过某一天,我忽然想起了他的话。
『明天,再在那个公园里。』
他最后留下的话,讲着明天的约定。
简直是场愚蠢的梦。不过我是这么想的。
——要是再去一次那座公园,说不定可以见到神长哥。
他可能像平常一样,一边吃着章鱼烧,一边说「喔,你来啦」,然后对着我笑。那些全都是恶劣的谎言,原本的日子说不定又会重新开始。
我明知道不可能会有这种事,但还是抱着期待。
我那天顺着他最后留下的话,溜出了家里,一个人到了那座公园,不过长椅上果然没有他的身影——
取而代之的,是我遇见了和他有着类似感觉的「她」。
『别担心,我不会抛下你一个人的。』
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
但是她说了和他一样的话。那是过去愚蠢的我,应该已经永远失去的东西。
这句话听起来简直像是他托人传来的……我终于发出声音,哭了。
我趴在长椅上好几个小时,放声大哭——
从那一天开始,铃小姐就成为我「特别」的人。
在我的脑海中,讯息上的文字以她的声音重复播放了出来。
『智哥说了「我们常在你要考的女子大学后面的公园吃东西,等你考完试就来找我们玩吧」。因为他想把自己的朋友介绍给我认识。』
「朋友……」
我有资格被他这么称呼吗?
结果我所做的事情,只是把他逼进死路而已。因为遇见我而害他死了,这件事情彻底击倒了我。我也不去上学,整天在外面晃来晃去……不知何时把那样的自己也杀掉、遗忘了。
『所以我在智哥去世之后,还是不时会去那座公园。想说或许可以遇见你……然后我在遇见神长你的时候,马上就知道了。啊啊,他说的朋友就是你啊。抱歉一直瞒着你这些事,可是我希望能在没有「我是智哥的表妹」这个前提的情况下和你当朋友。想从头开始,抬头挺胸地站在你身边。』
为什么铃小姐会这样想呢?
就像神长哥那样,她明知道接近我会被卷入危险之中不是吗?为什么还对我伸出援手啊?
为什么那两个人——愿意站在我这种小孩子身边啊?
「……怎么能再次失败啊……」
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夺走了,现在应该还来得及。
铃小姐的讯息最后写着:『神长你很厉害喔。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你都好好地去面对了。我想智哥也会很高兴的。我知道很多神长你的优点,所以别担心,加油。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联络我。下次见面时,希望我们都能面对真正的自己……我也会加油的!』到这里结束了。
这激励的方式真是非常笨拙。不但没个结论,有些人看了或许还会觉得很沉重。而且还写了什么可以联络她,现在就在联络啊。接电话啊!换个来电答铃啦!
不过也有可能是她已经碰上了犯人,所以无法接电话。
这样的话——
我迅速发了讯息。我记得铃小姐的手机的确是设定为会将讯息的内文开头显示在待机画面的样式。
所以这种警告说不定是有用的。
我将简短打完的句子送出。
『我知道你把尸体抛弃在河岸边,也知道你杀了那对母子的事。我现在就过去。要是你对那个人怎么样,我就会报警。』
要是犯人看到这个而停手就好,要是铃小姐看到了的话就会小心点吧。
公车悠哉地向右转,这样继续往前开就会到女子大学的正门前了。我握紧手机祈祷着。在只能等待的这段期间,我的脑中闪过的尽是一些讨厌的想象画面。
这时公车终于停了下来。
「我要下车!」
我叫着从敞开的车门跳下公车,目的地是那座公园。
我跑着穿过女子大学前,进入住宅区。那里没有带狗散步的人,也没有在找姐姐的人。也没看到铃小姐和犯人的身影。
简直像是白日中的恶梦,我跑在没有任何污点的平稳日常中。
但就算在这之中,仍有人死了。
——幻视看见的「他们」,是跨越时间留下的污点。
是人在死前留下的,像是脚印般的东西。
而我从小时候开始就一直追溯,看着「他们」。
不过很抱歉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