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子,所以刚刚你叫我的时候,我有点吓到。」
铃小姐说完后稍微吐了吐舌,胸前那看惯了的铃铛型项链微微摇晃。
原来如此,这条项链的外型是呼应她的本名啊,「铃」对她来说应该是常被人这么叫的绰号吧。难怪刚刚她在说「认错人了」之前也迟疑了一下,忽然被不认识的男人以绰号相称,所以吓了一跳吧。
我自己跑了起来,同时自我介绍。
「呃……我叫神长智树。大一。」
「神长……智树……?」
铃小姐狐疑地复诵我的名字。该不会是跟我念同一所大学,所以曾经听过我的名字吧……
铃小姐又发出「嗯~」的声音烦恼着。
「神长……?你说大一是……」
「这不是特别少见的名字吧?」
铃小姐那像是在仔细确认的说法让我有些不安,虽然她在那之后仍「嗯~」地烦恼着,但立刻用力点了点头。
「哎呀,算了!反正现在也不是说那个的时候!好,那我们走吧,神长!我们是要去救人喔!」
「所以我说你是要去哪里——」
就算这样漫无目的地乱跑也不代表就会遇见「他们」。尽管我在来这里的路上看见好几个「他们」,可是从可以清楚地透过他们看到后面的景色这点看来,就证明他们还要很久之后才会死。要是想做点什么帮助他们,就得在现场盯梢个好几天,甚至要到一个月左右。
我思索至此,忽然想起某个景象。
——我最后一次看到那个,是在一个星期前。
从这座公园往车站的途中有条横向的大马路,在那条路的斑马线前,不知何时起站着一个半透明的女高中生。
一开始几乎是透明的,但渐渐有了颜色,可以看清其轮廓。也可以看出她的眼神中似乎有些害怕,又好像很疲累的样子。
茫然盯着马路的她只有一个下场——所以我在那之后就改变了散步路线。
幻影按照那个速度变得愈来愈清晰的话,我想那半透明的女高中生,身影一定很快就会和现实的她重叠了吧。因为我还没听闻在那条大马路上发生事故的新闻,所以一定是在这之后才会发生的事。
我边被铃小姐拉着手跑着,边艰困地开口。
「七号线的……斑马线……」
「七号线是吧!我知道了!」
铃小姐松开我的手。
不过这似乎不是因为她要独自赶往现场,而是觉得这样比较好跑。她不时会回过头来,问我要往哪个方向走。除此之外便不会回头,简直像是相信我绝对会跟在她身后一样。
气喘吁吁、长发摇曳地奔跑的样子。
那背影和我至今为止见过的人都不一样。
我抬头紧盯着她的背。
铃小姐就这样一次也没停下来,毫不怀疑我地跑完将近一公里的路程。
而我……很丢脸的,光是要追上她就用尽全力了。
「所以是在这个斑马线上发生了事故?」
「……应该是。」
铃小姐看来是个运动型的人。尽管额头上微微渗出一些汗水,仍未显疲态,反倒是我累得一身汗又动弹不得。我蹲在看得见斑马线的建筑物转角,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就在我累得全身无力时,铃小姐递给我一条手帕。
「来,拿去用吧。」
「……谢谢。」
她的手帕是不用熨烫、柔软的毛巾料手帕。虽然和现实的她相遇还不到三十分钟,但总有种这很符合她形象的感觉。
尽管为时已晚,我仍耍帅地硬是站了起来,回答她的问题。
「有个穿着制服西装外套的女高中生……一脸阴沉地站在那个斑马线旁。」
我指着横越大马路的斑马线。
那里不是十字路口,是一条车子只会笔直前进的大马路,行人要过马路前必须先按按钮,号志才会转换。马路另一侧是间二手服饰店,从几天前就有个女高中生站在店前面。
铃小姐用力地皱起眉头,凝视着我指的地方。
「……我看不到耶。」
「只有我才看得到……我至今为止虽然跟很多人说过,但没有人相信我。」
我的胸中一阵刺痛。
至今为止都没有人愿意好好听我的话。我得到的回应总是傻眼或愤怒的话语,以及冷淡的视线……我愈是说明就愈冰冷的气氛,让我有好一阵子觉得难以呼吸。
所以铃小姐最后也不会相信这种没来由的话吧。
既然最后都会变成这样,那时候不要叫住她就好了。只是想警告她的话还有很多其他手段才是,直接把事实全盘托出,是小孩子才会做的事。
我的心情愈来愈郁闷,铃小姐窥视着我的侧脸。
她又将手搭上下巴,发出「唔嗯~」的声音开始思考。
「那你可以知道那是多久之后会发生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