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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是岁森千惠,用意是告诉正树之前约好要借他的书已经读完了。
正树没想过对方会只为了这点事就特地联络他,看来她的个性似乎很重视约定。这时他回想起上次圣诞派对也曾有来自岁森的未接来电。
「这个嘛,等新学期开始……不对,岁森同学最近的车站是哪一站?」
『是指离我家最近的车站吗?那是──』
岁森回答和遥香同样的邻镇车站。
「回程途中可以顺便拿啊……如果你不麻烦,我可以现在就去跟你借吗?」
反正今天没其他事了,花点时间也无妨吧。
『你的意思是要来我家?那我把书送到车站吧。』
「是我要跟你借,这样感觉不太好意思……」
『不会,我家离车站很近,别在意。』
「是吗?那可以麻烦你带到车站吗?」
『我知道了。我会在车站等你。』
正树挂断电话,改变原先的行程,决定在邻镇车站下车。
「你好。」
在邻镇车站下车后,穿过验票闸口就看到岁森的身影。
她坐在设置于车站前的长椅上,手中拿著便利商店的肉包。
「不好意思,有点饿了。」
「这样啊……啊,别在意我,请慢用。」
正树在岁森身旁坐下,打算先等她吃完。行人在两人眼前来来去去。也许因为今天是圣诞节,踏上归途的上班族有不少人手中提著蛋糕盒。正树望著那幅情景时,岁森对他递出一本书。
「来,给你。」
「噢,谢了。」
那正是之前在车站月台正树向她借的书。正树接下书本。
「怎么样?好看吗?」
「我觉得我的感想没有任何参考价值就是了。」
「不会啦。」
「不,这是事实。俗话说一样米养百种人,每个人有自己的喜好。就算对我而言是名作,对筱山同学而言也可能毫无价值。」
「你讲的意思我是懂啦,但如果有人判断这作品是名作,那至少能期待一定程度以上的水准吧?所以也不至于毫无意义……」
「比方说,筱山同学喜欢喜剧结局还是悲剧结局?」
「呃,比较喜欢喜剧吧?」
「我以前也是这样。」
岁森吞下肉包的最后一口,又从塑胶袋里拿出另一个包子。正树傻眼地想著:那娇小的身体居然还能吃。岁森注意到正树的视线,若无其事回答:「这是豆沙包,算甜点。」说完就吃了起来。
「我第一次买的书,是悲剧收场。」
正树虽然对岁森的我行我素有些好奇,还是把注意力放在她说的话。
「那本书有让我很享受的致密诡计,结局却让人非常难以接受,当时我判断那是一部烂作品。但是过了大概三天,我发现自己那种讨厌的心情依旧挥之不去。无论结局如何,余韵能一直持续好几天真是难得的体验。当我这么想的瞬间,那本书在我心中就变成杰作了。」
「这和现在讲的有关连吗?」
「只要稍微改变观点,人的价值观就有可能顿时相反。光是我自己都这样了,兴趣品味不同的其他人给的评价能代表什么吗?」
所以传达自己的感想这件事本身没有意义──岁森如此说道。
正树表面上点头表示理解岁森的想法,心里却觉得还真难懂。难懂的不是岁森的意见,而是她本人。一开始先是悠然自若地吃著肉包,对正树随口提出的问题又认真地回答,个性实在难以捉摸。
不过既然书已经借到了,正树也可以就这么回家。
就在岁森也吃完豆沙包的同时,正树不经意地问:
「岁森同学是传说研究会的会长,应该晓得很多传统仪式之类的吧?」
「我只能说看你要问哪一种。」
「那你知道断缘吗?」
如果能就此解决爷爷留下的谜题,那就是意料之外的收获。正树原本只想碰碰运气,却因为岁森的回答感到惊愕。
「如果你指的是那个『断缘』,我想我能够回答。毕竟岁森家就是过去管理那座神社的家系。」
「咦?你是说……」
一问之下,那座神社就是指树林中的废弃神社。
换言之,岁森就是过去执掌断缘仪式的家族后代。
为了抓住这个机会,正树立刻解释他在奶奶家发现的状况,随后又问爷爷这样的行为算不算是一种断缘。
「你说的我明白了。不过请让我先从大前提说起──仪式手法有时会随著地域不同而有所改变。比方说全国知名的狐仙也有许多不同的方法,在某些地区则习惯用其他称呼。断缘也不例外。虽然应该没什么名气,但断缘并非这地区独有,而是全国性的传统仪式,因此各地都有手法不同的『断缘』。」
「所以岁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