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几乎相同。骑过自校门口延伸至平地的坡道后,循著宽广田园间的路往住宅区前进。
但是在抵达平地时,正树突然煞车。不是在通往住宅区的左转方向,而是前往最靠近的车站的右转方向,正树发现了令他在意的人影。
风间遥香蹲在脚踏车旁。
大概是回家途中,她的脚踏车掉链了吧。虽然她试著修理,但似乎陷入了苦战。
正树的身体下意识地立刻想去帮忙,但是脑袋喊停。
自己真的有理由找她搭话吗?尽管现在正树的确对他与遥香的关系不满意,但只要解开这次的超自然现象,一切都会再度变化──或者恢复原状。既然如此,现在就没有必要向她搭话。
这样的想法浮现脑海的同时,另一个自己反驳:
就算理解了这次的超自然现象,也无法保证现况会改变,那只是过于乐观的想法。自己更应该正视眼前的现实,努力修复与她的关系。这才是最确实能改善现况的方法吧?
也许现在就是选择的时刻。
帮她修好炼条,也许能修复与她之间的关系。
但是或许又会因为某些差错,就像在屋顶的那次事件重演,再度让她畏惧。
究竟该去还是不该去?
正树左思右想了好半晌,这时已经超过他一段距离的青梅竹马在前方疑惑地问他「怎么了」。正树听见呼唤声,抽回不舍的视线,踏上归途。
夕阳下,两辆脚踏车并行于田间道路上。
这样的风景让正树感到几分怀念。
因为平常棒球队总是练习到天黑,总是一个人孤独地骑在被路灯照亮的回家路上。不过现在还是傍晚,正树会在这种时间回家,只有在退出棒球队后放学就回去的那段日子。在那段时期,身旁总有风间遥香骑脚踏车的身影。
像当时那样与她共度时光的机会还会到来吗?
不久后正树与由美道别,在自己家前面停车。转头看向来时路,短暂思索后,他连忙将脚踏车转了一百八十度,朝向遥香刚才蹲著的地点。
骑在冰冷的风中,全力踩动踏板。喘息化作白烟,肺部有如灼伤般疼痛。正树气喘吁吁地回到现场,但遥香的身影早已消失无踪。
太阳几乎要沉没于地平线,矗立在路旁的路灯数次闪烁后点亮,寂寥地照亮冰冷的柏油路面。
正树愣愣地站在路灯下。双手沾著炼条的油污、努力想修好脚踏车的少女身影烙印在脑海中。
「……回家吧。」
正树吐出一口气转换心情,使劲踩动脚踏车踏板。
期末考开始前的这一个星期,正树过著无法专注准备考试的每一天。
超自然现象等问题不由自主地掠过脑海,磨耗他的集中力。
时间就这么白白度过,不知不觉间期末考当天已经来到眼前。
「开始。」
站在讲台上的老师一声令下,学生们同时低头凝视考卷,紧接著自动笔在纸上奔驰的声音自教室各处响起。
耗费数天进行的期末考就此开始。
所有人无不聚精会神的气氛有种庄严的感觉。这就是认真决胜时的气氛吧。
在这样的氛围中,正树直盯著考卷苦苦思索,右手中的自动笔笔芯驻足在答案卷上一动也不动。
「……根本搞不懂。」
正树低声呢喃,短促叹息。
这一星期几乎没有好好念书,当然不可能拿到好分数。
尽管如此,正树还是尽可能作答,只管将解答栏填满。将所有空格填满之后,周遭同学们都还在作答。认真思考考卷上的每一题,或是几乎全部乱猜交差了事,双方差异如实展现。于是,在漫长的作答时间当中,正树闲得发慌,剩下的时间只好趴在桌上度过。
以结果来说,正树的期末考简直惨不忍睹,甚至让他在最后一科考试结束的同时,不禁失了魂般仰望天花板。
目睹他那模样就了然于心的井上对他说:
「果然还是不行?」
「果然是什么意思啦。唉,虽然真的是不行就是了。」
「我就说吧,因为你不好好念书啊。」
话虽如此,超自然现象等问题让正树就是无法专心。
不,没念书这回事乾脆先放一旁也无所谓。
真正的问题在于自己依旧没找到超自然现象的解决方法。
借来的论文中写的尽是些超现实的现象,或是来源不明的谣言,全都是缺乏决定性的资讯。
既然牺牲了期末考,就希望能得到最起码的成果。
「不过,好好准备补考就不至于留级啦,别担心。」
「……拜托,再怎么说也没有差到要担心留级好不好。」
「咦?真的假的?我还以为你是担心这个才会整个人傻掉。」
「你真以为我脑袋有那么差?」
「嗯。」
「你有时候伤人还真是面不改色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