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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正在做什么?心里想着什么?
「我是白痴啊……要是真做了这种事,另一个世界的爷爷会骂死我的。」
正义感那样强的爷爷肯定会先挥出硬如石块的拳头,然后怒发冲冠露出有如地狱恶鬼的表情斥责自己吧。
正树将贺年卡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后,平躺在榻榻米上。
总之实验用的贺年卡已经寄出了,接下来只要等实验的结果就好。也许心愿会实现,也许会收到高尾晶的回信。只有确认这一点才能证明自己的猜测正确,所以今天已经没有其他事要忙了。
剩下的问题只有在能确认的时候到来前,该怎么打发时间吧。
正树这么想着,打开电视,依序转过各个频道却没瞥见任何能挑起兴趣的节目。吐出不出所料的叹息,这下真的闲得发慌了,正树没来由地将视线投向窗外,突然转身走向壁橱拿出金属盒。
回信再怎么快也应该还没到吧。尽管心中这么想,但是想尽快确认结果的心情让正树掀开了盒盖。
而正树期待的事物已经在里面,就和过去一样以橡皮筋整理成一叠。
高尾晶寄来的新回信。
「不会吧……这也快得太夸张了。」
尽管这么想着,正树还是赶忙阅读信中内容。
内容不是过去那样的感想或问题,比较像是征求意见。
一言以蔽之,是关于个性。
高尾晶似乎对自己差劲的个性有所自觉,无法融入周遭。也因此陷入别说是恋人,就连朋友也没有的惨况。若要打破当下的事态,是不是只有改变自己的个性一途?又或者应该表现出配合周遭的模样才对?
她似乎怀着这样的烦恼。
这种时候,究竟该怎么回答才是正确解答呢?从文字上来看,她似乎相当认真地烦恼这件事。然而就算想给她一个确切的回答,筱山正树也不是什么值得赞赏的人。毕竟刚刚才在激动的驱策下写下希望别人死去的文字,因此正树也没有自信能对她的问题做出回答。
思考了好半晌后,正树最后在回信中写下维持真正的自己就好。
自己在棒球队也有意识到要表现出真实的自己,与周遭处得还算顺利,所以肯定也会有人能接受真正的你。
写下这样的内容,正树不由得苦笑。
「……这怎么可能嘛。」
无论是往好或坏的方向,正树觉得能贯彻自己个性的人相当难得,因为那代表确切而顽强的自我。
然而超过限度的个性将招致孤立。
就像高尾晶也认为自己的个性不好,别说是恋人,就连朋友也没有。
说穿了这才是现实,不配合旁人就会遭受迫害。如果真的为她好,应该要告诉她该配合旁人吧。
尽管正树这么想,但他还是没有修改信件的内容。
如同刚才所说,正树不觉得自己这样的人有资格对人说教,这确实也是其中一个原因。但更重要的是,正树还是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能坚持自己的人,所以不想修改信件内容。
贯彻自己的意见,也得到旁人的接纳。
也许正树只是想亲眼看看那种人是否存在。
隔天早上。
正树将回复的明信片放进书包,走向一楼的客厅。在已经摆在桌上的早餐前坐下,开始用餐。坐在对面的父亲正看着电视,正树的视线也跟着飘向电视萤幕。萤幕中在播报气象预报,今天日本列岛全面晴天,但是在南方海域产生的大型台风正逐渐逼近日本。得知这消息的正树第一个念头是,如果学校能放台风假就好了。但是对搭车通勤的父亲而言,台风似乎是个重大问题,平常总是埋头吃饭的父亲停下筷子凝视着电视。
正树没特别注意父亲,继续用餐。吃完的时候抬起眼看向时钟。现在时间大概是平常出门时间的十分钟前。正树看着电视,心里想差不多该准备出门了。这时母亲说道:
「你还在悠哉什么啊?」
「哪有?不是和平常一样吗?」
「人家差不多要来接你了啊。」
「谁啊?」
「你还没睡醒啊?这还用问吗?」
母亲正要接着说下去的时候,门铃响了。
一大清早就有客人啊。
正树不大在意地这么想着的时候,母亲抛下一句「你看,人家都来了,你也快点去准备」便走向玄关。正树在心中嘀咕着那个人家到底是谁,但下一瞬间脑袋立刻惊醒。
昨天寄出的实验用明信片。该不会结果已经……
正树连忙快步走向玄关,心跳越来越快。正树也分不清楚那究竟是因为兴奋还是不安。但无论如何,正树想立刻确认结果。非亲眼确认不可。母亲站在玄关处那位访客的面前,似乎正在与对方闲聊。母亲挡在眼前让正树看不清访客,所以他伸长了脖子快步靠近。
遥香戴着微笑的面具,站在玄关大门前。
「早安,正树同学。」
正树则是吃惊得连一句早安都答不出来。
该不会愿望真的实现了?
当然正树也考虑过愿望真的实现的可能性,怀抱着几分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