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不会演变成预料中的结果,另一方面,当然也有可能心愿成真。
因此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充满正树的心头。期待与不安交织的感情,令正树有几分踌躇。不过他告诉自己非常有姑且一试的价值,说服自己忐忑不安的心,这才松开夹着明信片的指尖,将之投进邮筒。
「……好了,回家吧。」
究竟会不会与遥香一起上学,又或者是演变成超乎预料的状况?等到明天就会揭晓,所以现在也只能等待。
正树骑上脚踏车,踏上归途。
半路上,看见在远处即将落入山棱线的夕阳,突然想起。
现在这时候,棒球队大概还在练习吧。
回想起来,还在棒球队的时候总是一直练习到操场的照明点亮,结束后鞭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骑车奔驰在一片昏暗的回家路上。
相较之下,现在回家时间早了许多。回到家后左思右想又写了信,但现在也还不到路上一片黑的时间。
这就是生活的变化吧。
但人总会渐渐习惯变化,这才是正常的反应。所以筱山正树也逐渐习惯不参加社团活动的日常生活。非得如此不可。
然而周遭的人却不放弃挖掘已经过去的往事。
像是母亲和由美,还有吉留,以及——
路旁的便利超商,眼熟的二人组聚在店门前。在正树眼中是一点也不愿打照面的对象。正树原本打算装作没看见速速通过,但就在经过店门口的时候——
「喂,筱山。」
既然被对方叫住了,正树也只好停下脚踏车,暗自咂嘴,迈步靠近那二人组。麻烦死了。在心中抱怨的这句话化作不悦的表情挂在脸上。
「学长,有事吗?我现在正要回家。」
这二人组是在夏天的大赛淘汰后引退的三年级生。两人的制服穿得凌乱,正树走近后随即嗅到香烟的味道。
「你还是老样子一点敬意都没有啊,话说见到学长该先问好吧?」
「……学长好。」
「好什么好啊,你退队之后连这种基本的礼仪都忘了喔?要不要我干脆帮你从头教育一下啊?」
「这就不用了。我也已经不是棒球队的了。」
「之前是棒球队的不就算是了吗?」
「之前就是之前而已……那个,没其他事了吧?」
「你这家伙还真冷淡耶。话说你在退队之前也老是顶撞我们嘛。」
「如果两位学长行为正常,我也没必要没事就顶撞你们就是了。」
讥讽般的言语让两个三年级生顿时垮下脸。但两人立刻像是想起什么,表情转为冷笑。
那表情让正树异常不愉快,他打算直接掉头就走。
「先等等啊。好久没像这样聚在一起了,再多聊一下嘛。好嘛?」
「有什么话好说的吗?」
「态度别这么差嘛。对了,你和吉留关系还好吧?有和好了吗?」
「我没有和吉留吵架。」
「哈哈哈,是喔?那真是不好意思。不过你看起来满有精神的,真是太好了啊。我们可是在关心你喔。因为你……呵呵呵,在棒球队根本没朋友嘛。啊哈哈哈!」
下一瞬间,三年级生张大了嘴发出洪亮的笑声。
「然后你还像逃跑一样退队,会不会太好笑啊!啊哈哈哈哈!」
笑声刺激着正树的情绪,愤怒在胸口急遽沸腾。但这时理性告诉正树,与这种家伙正面起冲突也没有任何意义。所以正树只是咬紧牙根,转身背对三年级生。
「既然学长好像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哈哈哈,你不回嘴了喔?」
「有什么需要反驳的吗?」
「啊~~这种态度喔……唉,原本以为你只是态度差,这下居然变得无趣了啊。好了好了,你可以滚了。真无聊。」
得到三年级生的许可,正树再度踏上归途。但是三年级生粗鄙的笑声不断在脑海中回响,累积的怒意在胸口逐渐高涨,仿佛排水沟的淤泥。他在进自己房间的同时爆发了。
「混账东西!」
一脚踢飞搁在地板上的书包。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发泄愤怒。
为什么我一定要被那种人羞辱?难道我做错了什么?犯错的明明是他们吧?那为什么他们笑得那么开心,而我却得品尝这种悲惨的心情?这太奇怪了吧?
无论是那表情或是那笑声,都让正树气愤得难以忍受。光是回想起来,心脏仿佛就变成火炉般,将带着愤怒的炽热血液输向全身。
于是沸腾的激动思绪失去了控制。
这种不合理绝对无法接受,要彻底破坏才行。要消除万恶的根源。
因为现在正树握有手段——
正树拿出七年前的贺年卡,快笔写下诅咒刚才那两人死的文字。灌注了所有憎恨奋笔疾书。活该,这样你们就完蛋了。
但在正树重新看过自己写下的句子后,突然恢复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