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这样的意图,正树便不多说,顺从地与她同行。
「对了,来这里的路上有一群穿着工作服的人,他们是做什么的啊?」
正树挑起这个话题当作闲聊。
「噢,你说那些人喔?虽然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印象中是调查地质或地层的人吧。之前好像说过什么地层也许变得有点疏松。」
「哦~~这附近没问题吗?」
「应该没问题吧?租现在这个家之前应该有问过房仲。」
「哦~~」
对话到此中断。
一旁的山坡传来虫鸣声。大概是铃虫吧,每当听见那声响就让人感受到夏天的逝去与秋天的到来。也许这就是人家说的四季情调。
「其实啊——」
遥香突然开口了。
「其实我一直在注意你。」
与刚才的她截然不同的柔和语调。
「一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升上高中又过一小段时间之后。」
也许是故意的吧,遥香没看向正树,只是仰望着一旁的山坡。
「你平常都一直在放学后的操场上练习吧?在那群人之中你的声音最响亮,脸上总是露出笑容。看着那样的你,我总觉得你好像很快乐啊。所以见到暑假结束后的你,就让我非常烦躁。不但退出了棒球队,成天也只是浑浑噩噩。」
「嗯,你想说什么我懂了。不过既然觉得不开心就别管我不就好了?把我当成一个不值得在意的家伙啊。」
「……你知道我有个憧憬的对象吧?其实那个人好像是棒球队的,日子也过得很开心,一定就像暑假前的你那样享受着每一天。简单说,在我眼中你和那个人彼此重叠了。」
「原来是这样。」
所以风间遥香才会对筱山正树感到愤怒吧,因为有种自己的憧憬遭到玷污的感觉。
「欸,我可以问你吗?」
直到这时遥香终于把脸转向正树。
「你为什么退出棒球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放弃了那样快乐地参与的棒球活动?
正树停下脚步,遥香也跟着停下脚步。
一阵气氛凝重的沉默。
光是这样遥香就明白这对正树而言是不愿提起的话题。但是曾经那样散发青春光辉的他,究竟为什么会突然过着灰色的每一天,遥香无论如何都想解开这个谜题。
正树深深叹了口气。
真要蒙混过去也不是办不到吧。
想硬是结束这个话题也可以吧。
但不知为何,正树就是想尽可能诚实面对她。
所以正树一五一十娓娓道来。
升上高中后,正树立刻就加入了棒球队。
为了实现享受青春而挥洒汗水的理想中的青春时光。下课时间与同学们谈天说笑,放学后专注于社团活动,与女朋友一起走在回家路上。那正是正树过去梦想中的青春。
就在正树升上高中二年级的时候。
也许是因为之前有三年级生而不敢猖狂,两名二年级的学生一升上三年级之后便开始引发问题。
对学弟们的霸凌开始了。起初是以练习为理由强加过度的训练,但渐渐地抛开了借口,直接施加暴力。
当然正树也觉得不愉快,便向本人抗议要他们住手,但回答只有狂笑声。正树改变主意改向顾问求助。
告诉顾问现在的状况,希望老师介入解决。
然而顾问老师不愿意因为承认问题发生而担起责任,便不断打太极拳闪避正树的控诉,决定视而不见。
就在这时,事件发生了。
在开始放暑假之前,高中棒球的夏季地方大赛刚开始的时候。
三年级生胡闹时挥舞的金属球棒击中了吉留的眼睛附近。虽然幸好没有造成严重的伤害,但只要位置稍有差错就可能让吉留失明。
虽然发生了这样的伤害事件,棒球队却互相串供,要将吉留受的伤当作是练习中的意外处理。
因为现在正值夏季大赛,无论是哪种形式,问题都不能曝光。
对此正树愤慨难平。这样的容忍和隐蔽绝对不合理。他主张现在就该直接向校长提出控诉,制裁那两名三年级生。
正树就在正要前往校长室时,一名队员阻挡在他面前。
那不是那两名三年级生。
而是吉留。
戴着眼罩的他说:
正树,不要自作主张。你这样我们会没办法参加夏天的大赛。对其他三年级生而言,这是最后的大赛了。为大家想一想。
当然正树也反驳。
我有想,所以我才要行动啊。为了再也不发生同样的过错,一定要给予他们惩罚才对。所以我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