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让正树感到不自在也是个原因吧。不知为何,正树对这沉默没有反感。
尽管如此,正树还是有些事想先问清楚。
自棒球队正在练习的操场旁走过时,正树无所谓地问道:
「你平常干嘛隐藏这种个性啊?」
「我没有隐藏。」
「摆明了就戴着面具嘛。」
「我没有戴着什么面具。」
「喔,那是装乖乖牌喽?」
「你烦不烦啊!」
「那你干嘛隐藏本性嘛。唉,不过那种难相处的个性,要交朋友的确也很困难吧。」
「我再说一次,我没有隐藏,只是看对象改变态度而已。」
「有够差劲耶。」
「这很普通吧。无论是谁都会视对象改变自己的态度,我也不例外而已。面对喜欢的人或讨厌的人,态度当然会有所不同。」
「哦,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讨厌我喽?」
「难道有任何要素让你误会我对你有好感吗?」
「是没有啦,不过我也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会让你讨厌的事啊。」
此话一出,只见遥香对正树投出责难般的眼神,下定决心开口:
「因为——」
就在遥香要说出口的瞬间,传来了不知是谁呼喊正树的声音。转头一看,区隔操场的铁丝网另一头,站着一名棒球队队员。
他名叫吉留,在三年级生退出棒球队后成为新队长的男学生。
「正树,你现在要回去吗?」
「是没错。干嘛?」
「啊,呃……」
吉留欲言又止,视线四处游移。
「到底是怎样?有话就快说啊。没事的话我要走了喔。」
「等一下,那个……啊,你该不会是风间同学?」
直到这时吉留才注意到遥香的存在。不过从他的反应来看,显然一开始他会叫住正树与遥香毫无关联。
另一方面,遥香露出平常面对同学时的柔和笑容,悠然向吉留打招呼。变换自如的态度说是戴上面具也不为过吧。
「还真罕见耶,正树和风间同学一起出现。」
「哦,是喔?」
在众人的认知中,风间遥香是与大家一起进入这间高中。但是筱山正树的记忆里没有她的身影。换言之,大家也许知道两人过去有过什么交流,只有正树本人不知情。
不过从吉留的反应来看,风间遥香与筱山正树过去似乎算不上有什么交情。
「话说,你们两个现在打算去哪里啊?」
吉留如此问道,正树吐出打从心底感到麻烦的叹息。
「也没要去哪,只是刚才碰巧遇见,就一起走出学校而已。」
「哦~~是喔?」
「……看来你找我好像也没事嘛。那我要走了喔。」
「咦?啊、嗯。路上小心。」
「该小心的是你吧。别再受伤了。」
听正树这么说,吉留露出苦笑。苦笑中没有对正树的体恤感到的喜悦,反倒有几分尴尬的苦涩。不过正树没理会他的反应,径自迈开步伐。其实正树现在实在不怎么想撞见吉留。
这回遥香快步跟了上来。
「没关系吗?他好像有想说的话还没说。」
「没关系啦。反正也不会是多重要的事——别管他了,快走吧。」
正树加快步伐,像要逃离当下的话题或情境。
遥香不满地看着他的背影。
来到算遍整个镇上也没几家的便利商店,正树在店里让遥香请吃冰后,没和她有其他交流就回到家了。把脚踏车停在玄关旁,不经意地抬头仰望自家。
围绕在水泥围墙中,两层楼高的老旧独栋民房。正树的房间就在二楼,一直到前些日子正树都与哥哥一起用那个四坪大的房间。
哥哥离家搬到大学附近是在暑假时,正树当初得知自己接下来能自由使用整个房间,曾经兴奋地想着要好好利用,但实际上当哥哥离家后,正树却拿不出任何干劲。理由很单纯,因为根本感觉不到那种必要性。也许在筱山正树长年累积的认知中,四坪大的房间原本就该分配给两人使用。
正树走进玄关后,首先探头看向客厅,随后又走进厨房。母亲这时已经在准备晚餐,正树顺便问了晚餐的菜色,从母亲口中得到亲子丼这个答案。得知晚餐正好是喜欢的菜色,正树便满足地走上二楼。一进到房间就将书包扔向一旁,换上轻便的居家服。
就在这时,正树突然回想起来。
因为吉留恰巧在那时搭话,让正树忘了追问为什么风间遥香这么讨厌自己。
究竟是为什么啊?
正树先是东想西想,但真相只有向她询问才有机会得知,因此正树决定不再浪费心力。况且这次让她请吃冰之后,彼此的人情债已经一笔勾销,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