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脱身。」
沙耶香喘著气怒吼。男人慢慢接近铁栅栏的门,然后拿起门上的挂锁。
「你、你想做什么……」
沙耶香挤出颤抖声音的同时,挂锁随著喀锵一声打开了。沙耶香从喉咙中冒出小声悲鸣。男人打开门,步出铁笼。
『为什么?为什么这家伙会知道挂锁的密码?』
我慌张地奔向沙耶香的脚边,发出言灵。
「我不知道,他明明不可能知道啊……」
沙耶香抱著笔记型电脑缓缓后退。男人逐渐接近,在几公尺之外站定脚步。
「怎么了,麻矢同学,你还没发现?我不是老跟你说,你有注意力涣散的问题,这就研究者而言是相当大的缺陷。」
男人压低声音笑了,他的笑声令我感到似曾相识。我拚命在记忆中搜索,却发现身旁的麻矢身体正在细微颤抖。
「骗人……怎么可能……」
沙耶香左右摇头,此时男人脱下帽子,露出掺杂银丝的头发,然后进一步拿下脸上的墨镜和口罩。从墨镜和口罩下方露出的脸让我顿时合不拢嘴。
「嗨,麻矢同学,好久不见。」那个男人,也是晴明大学药学系教授的峰岸诚。他用宛如早上见面打招呼般的轻松语气道。
没错,身为这所大学的教师,峰岸就算知道挂锁的密码也不奇怪。不过为什么他会……
「为、为什么峰岸老师会……?你不是应该被阿久津杀了……」
沙耶香一手捂著嘴巴,说出和我心中相同的疑问。峰岸嘲弄似地哼一声。
「不不,刚好相反,是我杀了阿久津同学。」
对方口中云淡风轻吐出的冲击性事实,让我和沙耶香同时屏住呼吸。峰岸看著我们,两端嘴角扬起。「你还不懂吗?缺乏想像力呢。所有人都是我杀的,不论是阿久津,南乡董事长,还是小泉昭良,以及……你的姊姊。」
沙耶香从喉咙深处发出呻吟,伸手按住胸口,也就是一年半前被刺的心脏附近。我想起前几天在理科大楼附近看到的地缚灵,皱起脸庞。那根本不是峰岸的魂魄,想必那才是阿久津一也的魂魄。被峰岸杀害的阿久津成为地缚灵,游荡在与恋人的回忆之地。
「为、为什么你要做出这种事……」沙耶香的声音听起来喑哑微弱。
「为什么?因为你姊姊偷了我的研究啊,我不过是要取回自己的研究。」
峰岸的脸色阴沉下来。
「骗人!我才没偷老师的研究!」
沙耶香嘶吼抗议,峰岸一脸不可思议地皱起眉头。
「我不是说你,我说的是你姊姊,沙耶香。『说不定我们能研发出可以结合淋巴球表面蛋白以防止HIV感染的物质』,这是我长年苦心思考的想法,而她剽窃这个想法。」
「这是全世界都在探讨的想法吧,很多研究者都想要找出这种物质啊!也许我的确是偶然走运,不过发现这种物质的人是我,可不是你!」
情绪激动的沙耶香回嘴反驳,峰岸的表情瞬间扭曲。
「闭嘴!我多年来都在找那种物质,都是因为有我的研究才能找到那种物质!结果那个女人竟然想把这个发现当作自己的功劳。」
峰岸扯嗓大喊,伸手捶了身旁的铁栅栏一拳。匡当一声的沉重声响顿时响彻顶楼。
「就因为那种理由……你就因为那种理由杀了我吗?」
沙耶香再次伸手捂住胸口,用宛如呻吟的声音质问。
「杀了你?你从刚才开始一直在说什么?麻矢,你知道吗?你姊姊可是无耻到竟然想以我们研究室的名义,将这项研究发表成论文。」
「那是因为如果把这项研究当成南方制药公司的研究,就会产生专利权等诸多问题……所以说,这么做只是想把这项研究当作公司业务外的研究……」
沙耶香苦涩地解释,峰岸用力地啧了一声。
「你的姊姊也像这样啰哩叭唆地讲了一串长篇大论,不过我清楚得很。那个女人想嘲笑我,她想在那篇划时代的论文列名为第一作者,然后把我的名字列为共同作者放在后面,好让自己看起来比我更伟大!」
我半张著嘴听峰岸解释,尽管他口沫横飞地说了一堆,不过简单来说就是嫉恨自己学生的成功。他因为这种事情,就杀害自己说「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的学生,简直是扭曲到极致的自尊心。
大概是压抑激动的情绪,峰岸大口吐气后仰望天空,脸上缓缓浮现恍惚的表情。
「刺杀你姊姊就像昨天的事情一样历历在目。我花了好几天筹划,最后完美地执行了计画。我的计画完美无缺……那些留在我手上的触感……」
峰岸一边回味著记忆,一边露出诡异笑容,让我甚至感到一阵反胃。
「为什么你连昭良都……」
沙耶香的脸失去血色,变得一片苍白。
「哦,昭良啊。这也是没办法啊,毕竟我需要一个代罪羔羊,而昭良是最合适的人选。我稍早前听你们说过夫妇一起投保的事情,而且他打从心底相信我,个性单纯又容易操纵。我一决定要让他当犯人,就事先打点好各种细节,散播夫妇关系濒临破裂的传闻之类。一如我的预料,他成为警方的嫌疑犯,然后前来找我商量。」
峰岸得意地继续解说。这个男人拥有高到天边的扭曲自尊心,他在这一年半之间,想必一直想向别人夸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