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的意思。
「我想想……」
我想到的,是昨天不经意想到的那件事。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也理所当然地遭到否决的想法。
但是,这件事我办得到。
「要绑架神子大人之类的倒是有可能。」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克里夫大喊:
「绑架?鲁迪乌斯!你在说什么啊!」
「意思就是,我能帮猊下拿下排斥魔族派系的要害。」
「我问的不是这个!要是因为这种事去绑架神子,很有可能导致拉托雷亚家失势啊!我的意思是,你打算毁掉自己的老家吗!」
我缓缓地转向克里夫的方向。
「那里并不是我的老家。」
「……!」
我将视线从无言以对的克里夫身上移开。
教皇依旧挂著和蔼可亲的笑容。
「当然,这不过是因为猊下问我能做些什么,而举出对您派得上用场的事情罢了。假使我有那个意思,要把一个城镇化为灰烬,或是把森林夷为平地都有可能办到。」
我只是姑且让他看了自己的手牌,但教皇又开始摸著胡子。
他应该是认为对自己来说这件事实在太过划算吧。说不定会以为这是某人所设下的陷阱。
不过就算他想私底下调查也无妨。起码我这边并没有任何隐情。
唯一促使我行动的念头,就只有夺回塞妮丝。
「我反对!」
克里夫唐突地大喊。
「绑架是犯罪。就算是敌人,只要由祖父出面调解,事情应该就能解决了才对!」
「……」
「鲁迪乌斯,你也是!怎么会想跟对方做一样的事!这根本不像你……你是不是太过意气用事了?」
意气用事?嗯,那是当然。
克蕾雅的做法可是让我气到不行。我对克蕾雅.拉托雷亚感到很愤怒。
甚至到了没有诉诸暴力都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步。
如果不是扯上塞妮丝,还不至于让我这么愤怒。
就算艾莉丝在与北帝的战斗中负伤,洛琪希在与死神的战斗中差点丧命,我都没有生气。
因为她们有自己的意志。是出于自己的意志跟著我,也做好了觉悟。
而结果要是死了,我肯定会感到难过。会尊重她们的意志,并感叹自己力有未逮。会后悔应该能处理得更好,放声大哭。
但是,现在的塞妮丝并没有自我意志。
她被一封信叫来,连表明去或不去都不行就被我带来。
再加上她还有可能要与陌生男人结婚,甚至还得被迫生下小孩。
假如塞妮丝拥有自我意志,是以自己的意志来到这里,那么事情就另当别论。如果是在拒绝之后进行战斗,后来演变成那样的结果,我还能够忍受。虽说能够忍受,但充其量也就是「不会生气」这种程度,不过确实能够忍受。
到时候,想必我内心会有一股想要自杀的念头上涌。和愤怒不一样的某种情绪。一种好比郁闷心情那类的无力感。或许那是比愤怒还要来得更加难受的情感,但确实能够忍受。
但这次,我没办法忍。
我没办法忍受她把没有意志的塞妮丝当作道具看待。
说不定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想让克蕾雅也感受到那种无力感。
是因为你的错才害神子被绑架。受到众人逼问、谴责,被要求负起责任,却什么也办不到而感到苦恼,进退两难的克蕾雅。我想看的或许就是那样的她。
简而言之,就是想要以牙还牙。
……我真是个讨人厌的家伙。
「鲁迪乌斯。现在还来得及。再多跟她沟通吧。不然要我陪你一起去谈判也行。」
「克里夫学长……」
「拉托雷亚家在搜索你母亲的时候也是竭尽心力吧?那应该也是为了你母亲以及妹妹们著想才行动的。那么这次的事情也只是彼此有些误解而已,只要双方想法能好好沟通,说不定对方也会谅解你吧?」
听到克里夫这番话,让我的决心稍微动摇,但立刻又回到原来的位置。
如果能透过沟通解决,我又何尝不想。但是,那个婆婆根本就完全不听我说话。我并不认为能跟那个婆婆和解。
不论想法还是价值观都相差甚远。让我有种像是在以其他语言说话的不协调感。
与没办法交谈的对象,是没办法沟通的。
「……说得也是。」
但是,稍微冷静想想。
这些终究也只是克蕾雅与我之间在价值观上的差异。
如克里夫所说,只要试著让第三者居中协调,或许就会有解决方法。
教皇以立场上来说是不可能的。由他出面协调就会欠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