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
庭园位于离宫一隅。虽然离班妮狄克特的房间很近,但离帕库斯的房间很远。
由于班妮狄克特不想和帕库斯分开,因此总是会送他到途中。
虽说几乎不被视为公主看待,但大国的公主舍不得与自己分开特地来送行。
对于帕库斯而言,是感到相当得意的一段时间。
因此说起话来也特别溜。
「昨天本王子在学习魔术时,注意到了某件事。想说搞不好会是那样去调查了一下,结果被本王子猜对了。所以说,魔术这种东西自古以来──」
从旁人的眼中看来,班妮狄克特就像是没有兴趣般地愣在一旁,但她其实是以自己的方式露出了充满兴趣与好奇心的眼神,聆听帕库斯说话。
而这样的他们,却被在离宫服侍的侍女以及凑巧以宾客身分前来的贵族们冷眼看待。
「哼,西隆的废物又在接近废物公主了啊……」
擦身而过的贵族忍不住这样嘀咕。
帕库斯在一瞬间停下脚步,差点就转头望去……但他努力忍住了。
每次被人说这种闲话,他心中就会涌起满腔怒火。想要现在立刻回头,将口吐恶言的贵族脖子给扭断。但是,他并没有付诸行动。因为他很清楚,现在的自己没有那样的实力。
「可恶,给本王子记着……」
帕库斯脱口而出低喃一句,让班妮狄克特露出有点伤脑筋的神情。
班妮狄克特虽然几乎没受过教育,但不代表她不会思考。她充分地理解自己的立场,认为帕库斯之所以会遭到他人贬低,是因为和自己在一起的缘故。
「殿下……我……」
「住口。别说出来烦死了!」
相较之下,帕库斯本人却完全不这么认为。
没错,遭到他人贬低,对他而言已经是家常便饭……因为在西隆王国时也是如此。
「看吧。这个身体,这双手脚。本王子天生就长这副德性。这样的本王子不管打算做什么,总是会遭人恶意辱骂。所以,这怎么可能是你的问题。」
不知道已经重复过多少次这样的问答。
但是,班妮狄克特被帕库斯这样说后,总是会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对于从未踏出王宫的她来说,并不是很清楚帕库斯这番话的含意。不知道他娇小的身体,短小的手脚其实很与众不同。不知道他是因此受到侮辱,不知道他对这一切已习以为常。
其实说穿了,他们两人的境遇相当酷似。
正因为如此,班妮狄克特才会受到帕库斯吸引。他明明和自己一样,但不管再怎么抱怨,他依旧会付诸行动。
「嗯?」
来到离宫与王宫的交界处一带时,帕库斯突然停下脚步。
「这是什么味道?」
从某处飘来了刺鼻的臭味。
就像是在焚烧尸体那般,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快味道,但与此同时,也闻得到些许香喷喷的味道。简直就像是某人正在某处制作料理,一旦继续闻下去,就会稍稍勾起食欲的香味。
但是,能够下咽的食物会发出如此刺鼻的味道吗?
这种不协调的味道,让帕库斯忍不住感到好奇。
「是练兵场那边啊。令人在意。我们去看看吧。」
「……可是……」
「哼,只不过稍微离开离宫一点而已,没有人会因此而苛责你。要是想借此苛责,好歹也该派个人监视你。我们走!」
「……是。」
班妮狄克特有点开心地如此回应。
★ ★ ★
地狱的晚宴。
那是位于西隆王国的一室,一幅画的标题。
那幅画上,有五名脑满肠肥的贵族正在举办晚宴。
仅仅如此的话并没有不可思议之处,然而仔细一看,侍者全都是骷髅兵。
其中三名或许没发现是由骷髅兵担任侍者,看起来相谈甚欢。
其中一名贵族注意到了,以又惊又慌的表情看着隔壁贵族。
最后一名贵族则是趴在桌上。不清楚他究竟是睡着了还是死了。
帕库斯对那幅画并不太了解,但他记得自己的哥哥札诺巴·西隆曾经在那幅画前念念有词地进行考察。
他们是希望享用料理而在用餐吗?如果没有那个打算,为什么非得坐在餐桌前不可?说起来,被端过来的料理又是出自何人之手?札诺巴滔滔不绝地高谈阔论。
或许是因为这样,帕库斯对那幅地狱晚宴的画记忆犹新。
所以他才会涌起这样的想法。
(如果那幅画有着过去的场景……或许就是这种画面吧。)
呈现在眼前的,就是会让他如此认为的光景。
在训练场的一角,有着教导训练兵煮饭的简易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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