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并不认为那些家伙很薄情。
毕竟彼此原本就交恶,拆伙时还狠狠吵了一架。
那是最糟的分别场面,就算所有人都恨我也没啥好奇怪。
为什么以前的我会选择那种方式呢?
是因为我只是个小屁孩……事到如今,后悔也没有用。
★ ★ ★
过了一年半。
到了这阵子,我变得只有靠酒精的力量才能继续下去,所以从早喝到晚。
没有一时半刻能保持清醒。
虽然自己也知道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然而只要一清醒就完全无法自制。
会不由自主地去猜想家人可能已经死了。
他们是何种死法?尸体怎么了……满脑子都是这种事。
毕竟连那个优秀的儿子都没有任何音信。
我不愿意这样想。
尽管不愿意,但他们恐怕已经没命了。
这一年半以来,大家在一定都在等我去救他们,最后哭著死去。
想像到这种情景,让我几乎发狂。为什么自己会待在这种地方?我是不是打从一开始就该狠心丢下其他人,前往危险地点寻找家人才对?
即使情况再坏,我一个人也能做点什么。
因为错误的选择,我失去了最亲近的家人。最重要的事物被无情夺走。
我不愿相信这个事实,所以只能喝酒。
只有醉醺醺的时候会感觉幸福。
我完全没办法工作。
半年后,搜索团开始实行把在米里斯大陆找到的人们送回菲托亚领地的作战。
对象都是些老人、妇女、小孩,或是因为生病而无法行动的人们。
这些人即使有钱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能负荷长途旅行,但还是希望能回到故乡。
搜索团要护卫著他们回到菲托亚领地。
计画执行时,我明明身为负责人却没有参加会议,一整天喝个没完。
尽管包括我在内的主要成员会留在米里斯,但搜索活动将在这作战后告一段落,规模也会缩小。
两年,短短两年,搜索行动就宣告中止。我虽然觉得未免太快,但另一方面也能接受其实就是这么一回事。就算继续搜索下去,也只是在白白浪费资金。
到头来,我连一个家人都没能找到。
真是没用的男人。
为什么我这么没用?不管过了多久都无法成为成熟大人。
最近连团员们都和整天醉醺醺的我保持距离。
这也当然,没有人会想跟这种沉浸在酒精里的笨蛋打交道。
不过基本上,还是有几个例外。
其中一个是诺伦。
「爸爸!你听我说!刚刚啊,在路上,有一个很高的人!」
无论我酒醉得多厉害,诺伦都会很开心地找我讲话。
对我来说,诺伦是最后的家人。
是最重要的宝物,我只剩下她。
对了,也是因为诺伦,所以我没有前往魔大陆和贝卡利特大陆。
我怎么能丢下当时才四岁的女儿?
我怎么能拋弃她,前往有可能夺走自己性命的危险场所呢?
「嗯?怎么了,诺伦。遇上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嗯!我刚刚在路上差点跌倒,有个秃头的人救了我!然后啊,还给我这个!」
诺伦这样讲完,很开心地展示手里的物品。
那是一颗苹果,大红色的苹果。
颜色看起来很可口。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有没有好好道谢?」
「嗯!我说谢谢以后,秃头的叔叔摸了摸我的头!」
「是吗是吗,真是个好人。不过,不可以说人家是秃头喔,说不定对方很介意。」
和女儿的对话总是能让我开心。
诺伦是我的宝物。要是有哪个人敢对诺伦出手,就算是米里斯教团的教皇,我也已经做好与对方为敌的心理准备……
「团长!不好了!」
我正在思考这种事情,却有一名团员冲进房间。
和女儿的对话被打断,让我感到有点不快。
如果是平常,我应该会怒吼著把对方赶出去。不过现在当著女儿的面,无聊的自尊心让我冷静下来。
「怎么了?」
「派出去做事的成员遭到袭击!」
「遭到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