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咦?谁告诉她这个错误情报的?
我的容许范围快到极限了。干脆把整个下半身露出来,从窗户来个奇迹大逃脱吧。
「婆、婆婆大人,不用问得这么直接——」
插图151
「不,这种事最好在结婚前讲清楚。」
这两个人到底在讲什么?呃,请你们说日文好吗?
「昨天安娜来找我商量。你小子明明在跟安娜交往,却屡次拒绝安娜的邀约,不停和其他女人鬼鬼祟祟地幽会,前几天还破坏重要的约定。」
前几天的约定……?是指那起监禁事件吗!?
咦,等一下,但几咧但几咧但几咧蛋蛋!
我终于理解状况。理解为何要突然举行这极大压力三方会谈。
安娜学姐告诉我妈子虚乌有的事!
哇、哇。安娜学姐在拉拢老妈、从提升家人好感度下手的同时,还想彻底肃清逃离精液榨取人生的我啦。
化身成性欲魔兽后还能如此冷静、精于计算,这彷佛在把鱼赶进鱼网的手法,真的好恐怖……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我一直沉默不语,害她不耐烦了,妈妈叹了口气向我施压。至少来个人施舍我一颗胃药好吗?
「跑去找其他女人、不守重要的约定,连你的父亲奥间善十郎都不会这么不诚实喔。」
被拿来跟那个会对妈妈狂开黄腔的渣渣比较,我有点难过。
「婆婆大人,可以了。一定只是因为我有很多做不好的地方……光是有您陪我商量就足够了……」
坚强的安娜学姐眼眶浮现泪水,使我良心隐隐作痛。
这是真正的针毡吗?喂喂喂。这一年不到的时间我的精神力是要消耗掉多少才够?
啊啊,总觉得只要随口吐个槽就能应付的华城学姐黄腔好令人怀念。
……竟然会对那种神经病交谈感到留恋,我的精神力消耗得真快。
啊啊,真的是,这个状况到底该怎么办啦。
以性知识全无的安娜学姐扭曲的认知为中心,惊悚的误会别说解开了,甚至越来越严重……我果然还是去死好了☆
在我拼命思考的期间,妈妈的视线转移到安娜学姐身上。
「不行,安娜。这不只是为了你,也是为了狸吉。我有义务要在这种时候好好调……管教他。」
「……奥间同学一定只是害怕跟我一起孕育爱情。因为检查结果虽然没有问题,他罹患『送子鸟流行性感冒』的可能性仍然不是全无……」
「……你们俩去过『爱情医院』了吗?」
「?嗯,那里的人非常诚恳地给我们建议,怎么了吗?」
「……没什么。」
妈妈难得没把话讲清楚,一看就知道她脸色阴沉。
哎呀,虽然在跟她不熟的人眼中,老妈总是一脸凶狠如野狼的表情,但我看得出来。妈妈表情明显变了。
跟我刚才在咖啡厅猜测的一样,妈妈对「爱情医院」的印象八成没有多好。她对我跟安娜学姐去过「爱情医院」一事,抱持不小的厌恶感。
……这样看来,是不是有希望?
只要跟她解释缺乏性知识的安娜学姐有多么扭曲,借此点出极端封锁性知识会产生的弊害,一定能把妈妈拉进反「爱情医院」的势力。如此一来,她也会明白这个如坐针毡状态是由于安娜学姐扭曲的认知产生的误解,一石二鸟。我应该能从各式各样的烦恼下得到解放。说不定还会有高潮的感觉。
只能付诸实行了吧?
「妈——」
当我准备把妈妈叫到其他房间,跟她解释情况时——
我想到一个可能性,便把剩下的话吞了回去。
一旦知道安娜学姐对性方面的认知极度扭曲,妈妈肯定会不由分说地试图矫正她。安娜学姐想必会得知自己至今以来做了多少错事。到时她承受得了自己「并不正确」的事实吗?
安娜学姐曾经恍惚地说「人类只要正确就会被爱、就会被接受」。
那要是安娜学姐知道自己并不正确,又没有人愿意向她伸出援手,会怎么样?
假设安娜学姐在得到正确性知识、拥有正确判断力后向我示好,现在的我有办法接受吗?再说我连该怎么面对自己喜欢某人的恋爱问题都一窍不通,我能好好面对安娜学姐吗?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发现自己犯了错的安娜学姐,也没有拒绝她的觉悟,这样子的我,真的可以向妈妈揭发安娜学姐的扭曲观念吗?
然而——
「我明白你希望我不要太过责备狸吉。不过安娜,你知道吗?有另外一个女人,狸吉似乎不惜与社会上的死亡相伴也想帮助她。名字叫什么来着……对了,叫不破冰果。」
「等等,妈!?我不是跟你讲过很多次那是误——」
「……哦——那我还真想问个清楚呢。问奥间同学的身体。」
我觉得好像没多少时间能让我犹豫了。对我的寿命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