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追随的华城学姐,真正的模样一定是像这样满身泥巴,丑陋又滑稽。
「……女装攻!」
我用尽全力,将球打向「罗武机器」。
「鬼畜攻!」
「……年上攻!」
可是,还有什么东西不够。还差一步才能卸除我内心的枷锁。
「啊,唔……触腕攻!」
华城学姐回答得支支吾吾,接下由都梨的刚速球。接着那颗球远远偏离我的头上,飞走了。
用「触腕」这种迂回的说法,表示华城学姐的PM无效化也终于用尽时间。
十比零。这样下去,下一球就会结束一切。
『唔呣——比赛持续这么久,题目也不好想啊。』
『对啊~想不到他们竟然坚持到现在,没中途弃权,所以问题没库存啦。不过马上就会结束了,出个简单点的题目怎么样?』
庆介在这个时机告诉早乙女学姐,彷佛看准了华城学姐用尽PM无效化的时间。
他放的水徒具其形,似乎打算彻底眨低、击溃我们。
『是啊——那么最后一题,「男人射向男人的白色思念是什么」如何?』
就是要我们用别的词譬喻精液吗?
无法让PM失效的话,精液、男汁之类的自不用说,Samen、Sperma也不能用。可是能用来譬喻精液的食物也很有限。
这是个为了击垮体力也耗尽的「SOX」的题目。
早乙女学姐甚至很顺口地讲了「最后」。
『来,开始吧。』
庆介故意催促我们,声音听起来好像快笑出来了。轮到「罗武机器」发球,她心口不一地说着「真是青涩的题目……克●尔(克菲尔,发源于高加索地区的发酵牛奶饮料。)!」伴随干劲十足的回答传球给由都梨。
这么说来,我以前好像听过这个诡异的故事——爸爸的朋友兴趣是把克●尔淋在美少女模型上狂舔,再将这副模样上传到部落格。
——喂,这是不是走马灯啊?精力和体力面临极限的我终于亮起红灯。
「……牛奶!」
「唔,可●必思!」
「……优格!」
我正好从走马灯回归,惊险地将华城学姐传来的球打向「罗武机器」。然而,借由妄想能永无止境变强的变态——「罗武机器」跟之前一样,飒爽回答:「粥!」这家伙知道的下流梗补助食品真多。
就在这时。
「……白胶!」
数公尺后的由都梨一边喊出回答一边奔跑,准备使出全力一击。
由都梨正面的华城学姐,表情映入我眼中。
至今为止,她一次都没正面让我看到那副表情。
不安至极、彷佛在哀叹世界终结的柔弱神情。
我的目光被吸引过去绝非偶然。
因为华城学姐带着软弱神情,笔直凝视着我。
人对其他人的视线能十分敏感地反应过来。活塞运动时想偷看女孩子的阿嘿颜会立刻被发现,就是这个原因。
短短一瞬间,被华城学姐那样看着,让我再度责备起自己。
到目前为止,我一直单方面依赖这个人。连她的视线都没察觉到——不,是察觉到了还告诉自己「不可能有这种事」而视而不见,向她撒娇。将理想强加在她身上。
昨天我就是将责任全推到露出那种表情的人身上,自己一个人乐得清闲、在旁为她加油吗?
而现在,那名女孩因为由都梨的猛攻耗尽体力,气喘吁吁单手扶着桌球台。
昨天晚上我应该充分反省过的事实,再度苛责着我。
这时。
「……?」
华城学姐将目光从我身上移开,双手即将无力地垂下。
在由都梨准备击球瞬间,华城学姐想放下球拍……华城学姐内心快要萎掉了!
华城学姐,为什么要放弃?
放弃的话,我们就无法获得能将克●尔涂满美少女模型舔掉的模样上传到网路的荒唐世界。我们未来会一直困在这不自由的世界喔……不过,这不是我能责备她的。
擅自将华城学姐神格化、把一切重责大任都堆在她身上的,是我。
明明抚子小姐说的搭档,一定是能分担责任的存在。
既然如此——既然如此,至少让我在最后……
「学姐!」
我大声呐喊。连视线都跟球拍一起垂下的华城学姐颤了一下,抬起头。
再不到几秒由都梨就要击球。没时间向她喊话。所以我只是直直看着华城学姐。
学姐,别担心。即使学姐传来乱七八糟的球、即使学姐答错问题,我都会接受!我会想办法对那群家伙报一箭之仇!如果我做不到,我也能跟你一起承担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