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完全是我在耍任性。
由都梨混乱内心的某处,正在冷静观察自己。
狸吉说想考无论由都梨怎么挣扎都无法触及的时冈学园时,她心中没有涌出这种感情。她只是豁达地想「必须放弃狸吉」。
事到如今她会这么愤怒,原因在于由都梨自我中心的想法。
「『SOX』果然是应该要被摧毁的组织!我本来没什么干劲,不过我改变主意了。这场比赛,我绝对要让『SOX』输掉。」
然而,尽管她知道自己的愤怒是源自于丑陋的自我,她还是无法控制。
嫉妒、心虚、可耻……各式各样的情绪参杂在一起,她无计可施。
「你已经连在那个怪物女横行霸道的朱门温泉好好走路都办不到。那么只要我把能拟人化的物品带回去,就算我的不战而胜了。真可惜啊。」
「啊!等等,由都梨!?」
由都梨丢下狸吉不管,为了不让在内心肆虐的任性想法被狸吉发现,逃亡似的离开。
她现在觉得非常无地自容。
虽然她刚才拿「SOX」跟善导课一样当借口谴责狸吉,结果那也只是由「既然你崇拜的对象变成反体制方的人,为什么不选我啊!」这种孩子气的任性想法转变成的激动话语。同时,由都梨也确定了狸吉不可能选择自己。
选择扼杀自我和周遭的人,并且假装满足于此的懦弱女性,不可能被狸吉选上。明明对这样子的自我有所自觉,还是强迫狸吉承受这种情绪,然后落荒而逃——由都梨觉得自己十分没用,拖着湿透的身体冲出朱门温泉后巷。
「……这样子的自己,我受够了……」
呐,狸吉。为什么你要去当下流梗恐怖分子啊。
如果你一直待在时冈学园,我就能把自己不传达这份心意的原因,和爱情不会开花结果的原因,全都归咎于这个社会,什么都不用想,只要随波逐流就好。
你成为下流梗恐怖分子的话,我不就只能责备自己的弱小了吗……
「呜、呜呜呜呜……」
由都梨对产生这种想法的自己厌恶至极,甚至觉得自己干脆去死好了。可是她又没办法让自己停止这么想。
「……不是我。不是我的错!全都是『SOX』——全都是『雪原之青』不好!因为『雪原之青』害狸吉变得跟善导课一样!」
无论多么不讲理,她都得把这个黑锅扣到其他人身上,否则她会濒临崩溃。
她为了保护自己的内心不受伤害、为了让被她设定成邪恶一方的「SOX」在这场比赛败北,呜咽着持续在祭典办得热热闹闹的朱门温泉后巷奔驰。
●
「那家伙真的丢下我了……」
我走投无路。
我完全搞不懂由都梨为什么突然那么生气,更重要的是这样下去,我显然会在第三战输掉。
「……再说,那家伙讲那什么蠢话啊,竟然说我跟华城学姐和善导课一样。」
善导课和善导课创造出的人们深信自己的想法才正确,试图将人们和与性相关的事物切割开来。我们不可能跟他们一样。
他们可是想创造出跟「不色的男生」和「甜的盐」一样矛盾的东西喔?这种脑筋死板、在某种意义上不把人当人看的家伙,怎么可能跟我们……
「不把人当人看……?」
这时,我好像注意到了什么。
最近我似乎被谁给过类似的忠告。
『——那孩子不是什么「雪原之青」。她是「人类」唷。』
脑海深处隐约浮现这句话。就在这时——
「在哪里……那个可恨的男人在哪里……嗯?这个味道……就在附近。」
「……!」
令人为之战栗的寒意袭来,我抬起头,从并排摊贩的缝隙间看见一个白色身影在四处张望。
我反射性跳进河中,脑中思绪一口气消散。
怎、怎么办!该怎么办!?这样下去我无法从这里离开,但我也不能放弃比赛。
……从瞬间退场的二当家五人组讲过的话看来,只要告诉他们安娜学姐的事,说不定就能让比赛无效……不过对方是鬼头庆介,我没办法保证事情能进展得那么顺利,更重要的是,如果是华城学姐,即使遇到这种状况她应该也不会放弃,而是会继续战斗。
在不被安娜学姐发现的情况下顺利收集到能拟人化的材料,再回到秘密神社……有这么方便的方法吗……
「嗯?这么说来……」
从水面警戒着安娜学姐的我,想到一个可能性。
只要那个总是跟安娜学姐一起行动、像保镖一样听从她命令的闷声色狼也在朱门温泉……就还有胜算!
「拜托,你要在啊~~」
我确认安娜学姐走远后爬上河岸,打电话给某人。
根据借物拟人化竞赛的规则,参赛者寻求我方的忠告被设定成犯规行为,所以我没办法用PM联络现在聚集在神社的人。可是——
『喂。我是月见草胧。』
这家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