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更惨。因为那里是个不管怎样,将猥亵事物和我爸——也就是我喜欢的东西视为『恶』,用健全将其全部否定的空间。为了不在校内露出本性,我只能隐藏气息、待人冷淡,但面对这样子的我,安娜也愿意亲切地对待,没有半点厌恶。在小学、国中时都一样,宛如天真无邪的小孩。她还告诉我很多与猥亵无关的乐趣。硬邦邦的心被融化,我大概也跟你一样,曾经憧憬过她吧。」
华城学姐沉默好一段时间后,像在耳语般低喃:
「可是安娜她呀,只知道正确的事,跟天使一样。安娜没有恶意地不断重复『猥亵是绝对之恶,是应该被扑灭的东西』。我喜欢安娜唷。然后那个我很喜欢的人否定了我。那句话一直刺在我心中,即使她没有恶意……不,正因为这句话不是想伤害我,纯粹是安娜的真心话,我才无法承受……我爸也不喜欢我把黄色笑话挂在嘴边唷。虽然现在我才知道,他是不希望我被善导课抓走……也就是说,狸吉,一直以来,我最喜欢猥亵事物的本质都被否定。善导课那种人就不用说了,连我最喜欢的人都是这样。」
我想插嘴「怎么会」,但华城学姐对我投以柔弱眼神,令我收紧喉咙。
「欸,狸吉。」
华城学姐的眼神在动摇。
「一直待在这种环境的我想要保有自我,你觉得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从来没有看过她那种表情、听过她那种声音。
像在依赖、像在测试,像在等待我的答案,却又害怕听见。
令人无法想像露出这种神情的,是从我们相遇到现在,一直都带着坚强笑容的华城学姐——「雪原之青」。
那太过柔弱的表情,以及确实在颤抖的声音,让我内心紧紧揪起。然后——
「……时间差不多了。真是,抚子那家伙打算干这种事到什么时候啊。」
回过神时,华城学姐脸上是一如往常的大胆无畏,声音恢复精神。
刚才隐约窥见的、我所不知的华城学姐,如同被风吹散的水蒸气,消失不见。
我在原地愣了一阵子后,华城学姐紧紧抱住自己的肩膀,开始退后。
「欸,狸吉,你打算发呆到什么时候?啊!难道你下半身的魔物又在蓄力!?讨厌!盛者必衰之理!盛者必衰之理!」
「这词可没有让男人软掉的功效喔!?」
什么嘛,她马上就恢复原状了。刚刚的华城学姐果然是我多心吗……?
我歪过头,准备冲进更衣区,似乎要留在浴池的华城学姐平静地对我说:
「这么说来,再四天左右祭典就要开始了呢。」
「……?噢……人一多修行难度感觉会一口气提高,不过我会加油的。」
每年八月下旬,河川水位下降的时期,朱门温泉都会举办类似放水灯的活动。用能溶于水的材料做成船和人偶,将不净寄托于上,随河川流逝而去——活动宗旨好像是这样。
「早乙女学姐的个展好像要从祭典前一天开始举办,超突然的。然后抚子说修行休息一天,叫我们两个去看早乙女学姐的个展。」
「……这是怎样?好可疑喔。」
「可是被丢进男女混合浴池的天数会减少一天,这如我所愿呢。」
「是这样没错……话说回来,华城学姐。」
「嗯?什么事?」
「你为什么要特地在这个时机讲这件事?」
明明可以回房再说。现在这样,简直像在挽留我。
「嗯——这个嘛——」
华城学姐「哗啦」一声,从浴池中站起来。
「因为我觉得有点依依不舍。」
然后走进女性更衣区。
咦?什么意思?我泡在浴池中纳闷着,这时华城学姐拿着PM无效化手机大叫:
「不快点上来会让人以为你手指泡肿在用它自慰唷!」
「你每次看到泡澡泡很久的人都会想到这种事吗!」
我的疑惑被吐槽的气势不知道吹散到哪去了。
●
「呜哇啊啊啊啊!鼓修理——!我又搞砸了!还是不顺利啊!」
「啊——唔——」
由于祭典即将来临,最近几天鼓修理都在清门庄做牛做马,宛如泡肿的男性性器官,与热水同化。
由都梨跟平常一样冲进来,眼眶含泪,报告今天的成果。
「我打算实践『自然的身体接触』,结果被拒绝了!」
「『呼呼肚子』哪里自然啊……所以说由都梨就是这副德行……」
鼓修理已经连演戏的力气都没了,听到由都梨的报告,她直接开口骂人。
除了夏日祭典前的忙碌期,鼓修理负责的十几间房间还涌入不像清门庄这间高级旅馆会有的大量客人,准备餐具和棉被等单纯的劳力工作,增加到不得了的工作量。
不过让鼓修理越来越口无遮拦的最大原因,是由都梨过多久都没有改善的窝囊样。
没什么时间的鼓修理下达的「简单打个招呼就好」、「一句『谢谢你』就行了,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