怖组织会瓦解,强化取缔体制的风潮将以这起事件为契机,席卷全日本。然后日本将被管制得比现在更严重,逐渐成为连反抗意志都被剥夺的完全管理社会吧。
——因为鼓修理的缘故。
「……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吾不知道汝在跟谁道歉——」
为了避免她用那巧妙的花言巧语做什么多余的事,鼓修理也被塞住了嘴巴。
「但已经谁都听不见了。」
就算没被堵住嘴巴,就算能从这里逃离,她的谢罪也一定传不到任何人心中。尽管因太大的过错陷入消沉,鼓修理仍然在心中不停道歉。
她一面道歉一面自嘲,就连这份谢罪都只不过是自以为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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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赢不了大声主张看似正确的理念的『聪明笨蛋』吗?」『不是这样的!』
「不,不是这样的。」
我无意间脱口而出的话,下一瞬间就被两个声音立刻否定。
一个是透过PM大声说道的华城学姐。另一个是——
「唔哇啊啊啊!?不破同学!?你、你什么时候在我后面的!?」
华城学姐在PM另一端混着黄腔极力主张着什么,但我担心不破同学会不会听见了我跟华城学姐做为「SOX」间的对话,因此根本听不进去。
「不久前吧。看见一个人全速跑走后立刻停下来大叫,感情丰富到远远就看得出来,就算不是我,也会被剌激到好奇心的。话说回来,关于奥间同学方才的发言——」
不破同学仿佛完全没在顾虑我的焦躁和惊讶,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能够断言,那是不对的。因为我知道一位被『正确』吞噬后,变得很不对劲的人。」
「还真突然呢……那是谁啊?」
「是安娜·锦之宫唷。」
「咦?安娜学姐?」
这个嘛,关于不对劲这点我是全面赞成啦。
「谷津森事件发生前,我稍微跟她谈过一次。虽然考察得还不够……」
不破同学踌躇片刻后,像确信了什么似的开始侃侃而谈:
「安娜·锦之宫似乎认为,只要正确的话做任何事都无妨。」
「……什么意思?」
然而她那乍听之下意义不明的话语,却与安娜学姐的行为十分一致。
「她为了正义,一定连杀人都做得出来。不抱任何疑问,带着微笑,将她的聪明头脑绝无可能看漏的、理论上的矛盾全数无视。这种人不可能迎来胜利。总有一天必然会露出破绽。」
不破同学平淡地述说含有神秘说服力的话语。
「……等一下。」
就在这时。
我心中像产生化学反应一样,思考爆发出来。
将从不破同学口中得来的情报和至今为止的情报组合在一起后,出现一条道路。那是十分危险、跟华城学姐提出的计划相去甚远、以下流梗恐怖分子来说毫无尊严的非常手段,却是有可能打破这绝望状况的一招。
有些人可能会感到厌恶,怒骂这是个肮脏手段吧。
因为连想到这个计策的我,都觉得它很卑鄙。
「……不破同学。」
所以我为了先帮自己脱罪,对在旁边沉默以待的不破同学宣言:
「我现在,要去让自己蒙上脏污。」
然而,不破同学却慢慢歪过头:
「奥间同学的『后庭』,已经污秽到在我们脑中无法挽回的程度了吗?」
「现在别提这个啦!你敢再用这个专有名词一次看看,我就把你的黑眼圈用木工用接着剂涂起来!」
「就算奥间同学基本上是攻,『菊花』也不一定就不会脏。」
「那个——我现在啊,在讲正经话耶。」
「奥间同学到底在说什么,我完全没有头绪——」
「真巧,我也觉得不破同学说的话意义不明。」
「——要是你发现了什么,就该立刻付诸实行。」
不破同学面无表情地小声说道后,留下一句「不用目送我了」,便消失在夜晚的道路中。
「谢谢你。」
我对她的背影鞠了个躬,制止还在PM另一端极力劝说什么的华城学姐:
「华城学姐,我有个提议。」
然后开始说明起死回生的一招。
「哎呀呀。要是平常我应该会静观其变,但这次情况不同,亲眼看到作战失败,就不小心前去接触了。虽然我讲那些话是顺着话锋,并没有什么意图,但结果似乎有帮上忙,真是太好了。」
不破冰菓那好像有点满足的自言自语没有被任何人听见,在因凶恶事件动荡不安的清丽指定都市中,乘着夜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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