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是吗?这样就省下时间了。哈哈,有点……嗯。因为现在要是让我把现状说明得太详细,我好像会崩溃……不用这么做真是太好了。』
「……学姐?」
她的声音十分微弱,令我完全想不到这跟被扔出公车后仍强力鞭策我的是同一个人,我因此停下脚步。
『好好听着,狸吉。我们在森林中徘徊的期间,演变成最糟糕的情况了。这起挟持事件几天后就会结束。监护人一搞定幕后工作,善导课就会冲进去了。可是在这几天内,这起事件应该会受到全国注目才对。你知道很久以前在日本发生的挟持事件——浅间山庄事件吗?那起事件的现场直播,最高收视率是百分之九十八。这次事件也会因为政府想把它当作强化《公序良俗健全育成法》的借口,应该会删掉某种程度的情报,然后拼命进行报导吧,所以被注目的比例会跟那次差不多。然后就会出现这起备受瞩目的凶恶犯罪是受「SOX」影响、是因为下流梗恐怖分子散布A书的行为才发生的……不,已经被这样报导了。』
「SOX」之名,以及下流梗恐怖分子的负面印象——只有跟实际情况相去甚远的印象——将被散布到全国,比公车劫持犯更加凶恶、更加被关注。
『还不只、这样。现在能确定鼓修理在总司冈学圜里面,对吧?』
听见那个名字后,我一面忍受心脏传来被一把抓住的触感,一面重重点头。
『啊、哈哈。还真是看走眼了。我以前,也曾经有那种幼稚的叛逆心……那孩子似乎只是个单纯的笨蛋。我竟然被骗得团团转,真的、太失败了。』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我喊了出来:
「那是、我的——是跟她住在一起还没注意到的我的责任!要是我能再可靠一点……说到底,要是一开始没有帮鼓修理,就不会变成这种局面了……!」
『你要这样说的话,这几天她的老师是由我来……不,好像会变成争执呢。还是别说了吧。』
华城学姐一反常态的温柔声音,反而让我感到一阵痛楚。
『现在也知道人质数量会多得那么异常,是因为鼓修理在里面协助「布料成群」。要是善导课冲进去,就算是鼓修理也会被一起抓起来。这样一来鬼头庆介就会丧失地位,他集结的众多下流梗恐怖组织也会灭亡。』
鬼头庆介支援着半数以上的下流梗恐怖组织,要是这部分崩溃,抵抗《公序良俗健全育成法》的势力将面临等同于全灭的灾难。
『然后世间看到这十年来最凶恶的事件就会这么想。「啊啊,《H禁止法》果然是必要的,风纪委员也得在全国各地设置才行,限制得还不够……」』
华城学姐声音逐渐变小,时间流逝中只剩下安静的呼吸声。
「一定有办法!」
为了否定「华城学姐一直沉默不语」这令人难以接受的现实,我大声喊道:
「一定还有什么办法才对!一定还有!华城学姐会跟平常一样想出脑袋有毛病的计策,然后硬是要我吐槽!」
「……」
听见我的话的华城学姐,在PM另一端更加深了这段沉默。不久后:
『……你会束手无策,表示我们说不定真的只能放弃了呢。』
「……咦?」
怎么回事?这仿佛像在依赖我的发言。我连仔细推敲华城学姐话中真意的时间都没有,她就继续说道:
『想耍花招的话目的还是一样——由我们「SOX」拿下「布料成群」。就只有这个。现在随时都在直播总司冈学园的情况,只要我们在直播中把绑成龟甲缚的一之濑琢磨推出来*达到自清效果,再趁乱绑走鼓修理,问题就解决了。总司冈学圔有座后山,从那里展开突袭和逃离应该还算可行……』
「……那我们现在就冲进去吧!」
『战力不足唷。压倒性地不足。』
华城学姐一句话就否定了我的提议。
『对方有三十九人。而且在鼓修理的提供下,恐怕还持有好几把电击枪和空气枪。最坏的情况,鼓修理还可能指示人质与我们为敌。只靠我和狸吉,就算操弄多伟大的奇策,就算想用内裤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也是寡不敌众。』
「那只要拜托谁来帮忙——」
『要去拜托谁?虽然这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我还是说一下。像咖啡厅店长那些支援者,他们有家庭、有生活、有限制,所以我顶多只会让他们做为重要支援人员,偷偷协助我们。试着煽动时冈学园的学生?有多少人会不怕之后一定会被追究的处罚,冲进这么盛大的事件现场呢。而且还会帮上被认为是为这起凶恶犯罪扣下扳机的组织「SOX」的忙。还是要拜托其他下流梗恐怖组织帮我们擦屁股?在我们跟他们交涉的期间,监护人就会完成地下工作了吧。而且下流梗恐怖攻击基本上不是为了赢,而是不能输。他们这十年间,一定都在努力不让自己的组织受到伤害。就跟谷津森事件时只有我们有动作一样。再说,为了避免其他恐怖组织搭上这场围城骚动的便车,善导课极端强化了第一清丽指定都市外围的警备。外部的恐怖组织现在无法侵入,连本应最可靠的鬼头家,也无法对这座城市出手。』
我连插嘴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接连不断的假设和否定压制住。
然后我意识到了。华城学姐的心已经近乎崩溃。
憧憬之人、向往之人举手投降的这个状况……我的心也自然萎缩了。浮现于我摧折内心中的,是一之濑琢磨和倒向他那边的臭小鬼鼓修理,以及创造出这个世界的苏菲亚·锦之宫和她的丈夫……每一个都是令人作呕、却以强大力量将我们逼到死路的家伙。
「——果然,赢不了大声主张看似正确的理念的『聪明笨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