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哈哈哈……」
从部下口中得知那起凶恶事件的发生后,祠影在自家客厅拼命压抑住笑声。祠影一个多月前被「SOX」羞辱,因而受到打击的妻子正在家中疗养,本来就因为第一清丽指定都市频发的凶恶事件担心「安娜会受到负面影响!」的她,要是知道祠影对这状况表现出喜悦,结果就是会一如往常地在感情驱使下,让祠影见识见识她的格斗技。
「没想到会失控到这个地步。做为让他们自由行动的人来说,真是令人高兴的误判。」
祠影一面望着对峙现场的总司冈学园的影像,一面喃喃自语。
「SOX」也好「布料成群」也罢,竟然想用「性」来抵抗性表现规制,头脑简单也该有个限度。你们应该真的认为这是正确的,是将世界改变成你们所期望的世界的手段吧?大错特错唷。
他们一定也跟苏菲亚一样,完全不知道国家推行一系列排除性表现的政策是为了什么吧。也天真地相信是「为了健全教育」这种理由。
国家之所以会废除性表现,绝对不是为了创造出健全的人类。再说限制性表现也不能创造出健全的人类——祠影是这么相信的。安娜的情况或许是很顺利没错,但要在全日本的小孩身上实施那个教育方针,会产生多严重的扭曲不言自明。那为什么明知道这个风险,还要推动性表现规制呢?
那是为了维持与军事力同等、身为一个国家的执政者不得不纳入手中的力量——也就是「情报力」。
所谓情报,价值会从黄金到毒液,视持有者而定产生各式各样的变化。在聪明人手中可能会成为连人心都能操纵的力量,在不聪明的人手中则可能成为误判的材料,导致连周遭的人都走向灭亡。
从前,日本被电视或新闻等媒体夺走情报力时,简直跟在推崇「没有实力的人很伟大」一样,掌权的政党丝毫不顾虑国民。结果导致从战后到网路普及的这段期间,「表现自由」这个凶恶概念横行,情报持续无节操地流入国民手中。遗憾的是,能自由得到的情报未经仔细检查就下了判断,绝大多数的国民,都是连同周遭一起带向灭亡的愚者。祠影无数次从祖父口中的怨叹得知,国家在这段短暂的期间内损失了多少利益。
像我们这样真正为国家着想的优秀人类,就应该将能成为判断材料的情报聚集起来,不得不跟言论统制一样,让国民遵守以这些情报为基准实施的决定和计划。身为政治家一族的祠影老家,理所当然继承了这些思想。
想达到这个目的,必须先破坏掉被称为「绝对正义」的表现自由。
而最佳手段便是限制性表现。人们会无条件将其视为恶、在超越伦理和理论的场所大叫「应该限制」的性表现,正是使表现自由崩坏的关键。
在限制性表现这个名义下打好言论统制的根基,让国家情报力回到以前的情况。这才是以《公序良俗健全育成法》为首的一连串政策——通称「PM计划」的目的。
为了从就算获得情报也没办法有意义地使用、让情报就这样腐朽的国民手中守护国家、创造和平,我们才会限制性表现。以苏菲亚为首的那些健全育成论者,全都只不过是为了形成这舆论的棋子。
「哎,不过,因为会对孩子产生负面影响,决定排除性知识的苏菲亚也好,因为国民无法有意义地运用情报而实施言论统制的我也好,说不定骨子里是一样的啊。」
祠影压抑着笑声,慈祥地仰望仍处于围城状态的总司冈学园。
「只要你们拿『性』当作武器,越抵抗『恶』就会越突出,『PM计划』也会进行得更顺利。来吧,再多挣扎一下,为『PM计划』贡献吧。就跟十年前,奥间善十郎率领的革命志士们一样。」
祠影像在享受胜利的美酒般接着说道:
「你们说不定觉得自己是拯救这国家的革命志士,但那是错的。革命家是我喔。诚心为国家担忧、就算知道这做法是不对的,宁愿成为必要之恶也要致力改变国家的我,才是革命家。」
明天开始要利用这起凶恶事件引发的舆论,又会忙起来了。祠影一面感觉到祖父代代相传下来的「PM计划」即将完成,一面露出满足的微笑。
●
『我们都先尽快跑出这座森林吧。一样到那间咖啡厅会合,重整态势!要诉苦我到时会听你说的,振作点!』
为了逃出善导课麻醉弹的射程,我跑到一片昏暗森林的深处,遵从华城学姐那强而有力又简单的指示一味持续奔跑,总算抵达了「亲近森林广场」的出入口。
尽管我充分运用PM的GPS机能,要在晚上的山路中移动却比想像中还困难,时间已过了晚上八点半。
华城学姐比我更早跑出森林,二十分钟前联络我她已经先去咖啡厅了。我是不是也先联络她一下比较好呢——正当我准备开启PM时:
「呣,果然还在这附近啊。」
「哇!?」
设置在「亲近森林广场」出入口的看板,阴影处突然出现一道身影。
「……咦,不破同学?」
「晚安。真巧呢,奥间同学。要喝吗?」
平淡地对长时间在山路中移动,因此身上变得破破烂烂、看起来很不自然的我搭话的,是双手拿着罐装咖啡、轻飘飘晃过来的不破冰菓。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不是有通知叫人尽量不要外出吗!」
「我到刚刚为止都在附近帮善导课的忙唷。被他们拜托去判断公车劫持犯的手枪是不是假货。」
「不破同学帮善导课的忙?为什么?」
「……因为我立下不必要的功绩,就被盯上了。在这状况下违抗善导课风险太大,我只好协助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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