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是,对不起……」
安娜学姐提出叮咛,看都不看我一眼。她冷淡的声音让我肩膀瑟缩了一下,胃也揪了起来。
在我出院那周的周末过后,总算在学生会活动时再见到安娜学姐。但安娜学姐整个礼拜对我都是这个态度。
首先,她的视线不会跟我对上,再来就是当我靠近到一定距离,安娜学姐就会抱着身体远离我。不得已需要跟我说话时,也是像刚才那样不带任何感情,冷淡又简洁。
我现在本来就已经有严重的私人问题,睡眠不足又压力过大的说……再加上安娜学姐的事,感觉内心快撑不住了。
「那么,明天就照这个流程进行。绫女同学,为了保险起见,请再跟奥间同学确认一次各项工作。今天也辛苦各位了。」
安娜学姐「啪」一声拍了下手,然后带着真心担心我「果然你状况还是不太好吧?头受伤会有时间差才产生症状」的轰力学长,匆忙离开学生会办公室。
我听见安娜学姐在走廊上和轰力学长谈论如何分配会费,那是如往常一样,满溢慈爱及稳重的温柔声音。
安娜学姐她,始终都只有对我一个人冷漠以待。
咚。
我倒在桌上,开始逃避现实。
呵呵呵,勃起。
「欸,奥间同学。你最近很奇怪唷。还有安娜对你的责难态度也很异常呢?发生什么事了吗?」
眼镜加麻花辫的华城学姐摇了摇我的肩膀。看见我连动都不动后,华城学姐叹了口气,将学生会办公室的门上锁,拿下眼镜解开麻花辫,哔哔啵啵地操作口袋中的手机。
「你压倒她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趁乱抓住她的乳头?舔遍她的脖子?轻轻挺动腰部?」
「谁会做这种事啊!」
我跳起来大声呐喊,但体力和精力已尽,马上又「啪哒」一声倒了下去。
「嗯——安娜那种态度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无法应对呢。虽然我说过会支持你的爱情之路,但你可以直接放弃吗?」
喂,这人是怎样,来给我最后一击的吗?
不过既然连与安娜学姐相处长达近十年的华城学姐都无计可施,大概已经没救了吧。
「——虽然在你因各种事受尽折磨、呜呜啜泣时讲这个有点抱歉,但我有话想跟你说。」
华城学姐倒出我书包里面的东西,窸窸窣窣搜索起来。但她好像没找到想找的东西,便换成开始翻我的口袋。
「狸吉,写着谷津森和A书详细资讯的纸,今天的分量你已经藏完了吗?」
「啊,还没,再说我今天根本没把它带来学校啊呜——」
我的头被一把抓住。
「怎么回事?我应该上礼拜就交代过你了吧?『要宣传谷津森的事,去把写着详细状况的纸散布在学校』。可是过了一个礼拜,我几乎没看见任何有在流传的迹象,要是你不好好做SOX的工作,我会很头痛的。」
华城学姐在巡逻过程中,似乎也顺便监视我有没有好好工作。
我百口莫辩。因为这个礼拜,我完全没做半点华城学姐交代的事。
而原因十分严重,难以启齿,所以老实说,我本来打算能藏就藏,但好像已经到极限了。大概是因为我的精神太过疲劳,许多事都变得无所谓了吧,开口说明比想像中还要简单:
「那个,其实是因为,我现在有不能进行那种地下活动的理由。」
「什么?如果你是指安娜的事,放弃吧。长期来看说不定还可以修复关系,但光凭这两、三天可是什么都做不到的唷?」
「啊——不是这件事。那个,我现在……呃,被跟——不知道被什么人缠上了,所以没办法从事隐密活动。」
「……咦?」
华城学姐听到我的回答后愣住了。她像在推测我的语意般将手指抵在额上,「嗯,嗯」了几秒后操作起口袋中的手机:
「也就是说,你被跟踪狂跟踪了?」
华城学姐眉头皱成了八字形。我老实地回答「是的」。
接着她将手轻轻放在我的背上,像哄小孩一样温柔抚摸起来:
「狸吉,去看医生吧。说到底,都是因为我那时没想到有复数犯人的可能性。对不起,安娜的事我也帮不上忙。可是你看,最近大脑研究很发达,医师对于心病方面也有更深入的理解,虽然应该没办法马上痊愈,但一定会好起来的。你放心,我不会省治疗费的。」
我被以怒涛之势关心了。
「我才没生病!这纯属事实唷!」
「狸吉。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倘若那是真的,不就变成世界上有某个女孩对狸吉抱有性方面的好感了吗?」
华城学姐的笑容十分温柔。
「那,我让你看看证据吧。」
我从乱七八糟的书包中拿出两封信。
「今天我到学校时放在抽屉的。这礼拜一直都有这种东西送过来。学校也是……家里也是。」
第一次收到这个,是在我出院的那一天,听完谷津森的事回家后发现的。
「我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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