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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各大神话的书籍,我一律来者不拒。
另一个则是进入战斗训练前的基础知识。
格斗术。
武器术。
拷问术。
暗杀术。
异端杀手。
他们将前人累积起来的技术与历史分成系统,进行指导。
到这边为止算是进入正式训练的前置阶段。
我的同期在这个前置阶段时消失无踪了。
是逃走了?
还是疯了?
或是死了呢?
……我不太记得。
毕竟无论是在锻炼肉体或课程讲座的期间,接续术式的后遗症都相当严重。
全身经常疼痛不堪,我不记得自己有好好睡过觉。
我必须在意识朦胧的状态下学习大量知识才行。
光是做自己眼前的事情,就让我竭尽全力了。
一开始课程讲座的教室里应该有十个人左右。
在接续术式完成之前,大家都消失了。
我们甚至没有问过彼此的名字。
连长相也已经模糊不清。
不,打从一开始就不记得吧……
总而言之。
结束几十次的手术,是在我敲响教会大门的十个月后。
至此,我总算获得了接受正式训练的资格。
但这只是起跑线。
是我拼死获得的单程车票。
之后又花了几个星期准备。
我靠那张单程车票,从教会的日本分部启程前往梵蒂冈。
前往即将开始真正训练〈地狱〉的那块土地。
梵蒂冈城国,圣厅。
现在是自称为真圣教会的世界最大宗教的总部。
我被带到那里。
正确来说,是有人说要带我前往,而我被蒙住眼睛送到车上。
我当然不可能知道首次造访的外国地理,由于什么都看不见,我根本无从得知自己实际上正前往何方。
「……」
但这件事并没有让我感到特别恐惧。
并不是我信赖教会。
单纯只是那种感情麻痹了而已。
没多久后我被带下车。
之后被迫走了很长一段路。
我不断上下楼梯后,才终于被解下了蒙眼布。
我在没有窗户的房间里。
这里是地面上吗?
还是地面下呢?
我连这种事也不晓得。
那里聚集了几十个包含我在内的孩子。
所有人的年龄与国籍都不同。
不过有很多年长者,我似乎是最年轻的一个。
或许是因为这样,我感觉到一些视线。
「……」
无所谓。
其实周围的人也觉得无所谓吧。
理由是眼神。
在场所有孩子的唯一共通点,就是那双眼神。
失去希望。
超越绝望。
无论愤怒或悲伤,全部都乱七八糟地混在一起。
就是那种无药可救地失去了光芒的眼眸。
阴暗的眼眸。
我大概也一样。
跟被藏在眼罩底下的右边眼窝一样。
我剩余的左眼一定也露出宛如漆黑空洞般的颜色。
至今为止的大约一年,我们见识到了地狱。
神话战争。
日常崩坏。
大量的死亡与死亡与死亡。
在这里的大多数人恐怕都失去了一切。
剩余的只有一种感情。
就是对神的憎恨。
倘若没有这种憎恨,我根本无法撑过这一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