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保护昏过去的姬子,离开了战场。
我决定暂且将姬子藏匿在我房间,让其他人解散。
即使是我,也濒临了极限。
我有点想独处。
我让姬子睡在自己的床上,搬了张椅子到床边照料她。
「……」
我让内心放空并思考今后的事情,任凭时间流逝。
昏倒的她在我房间的床上醒来,是朝阳从水平线露面后的事情了。
「啊……」
姬子一醒过来──立刻流下泪水。
「姊……姊……」
听到她的哭声,我闭上正想张开的嘴。
「……」
被布伦希尔德夺走肉体的期间,夏洛学姊也隐约地拥有自我意识。
姬子也一样朦胧地记得。
记得姊姊的死亡。
「啊……啊啊……」
「……姬子。」
我无法看著一直哭个不停的姬子,开口叫她。
没能拯救栉铊学姊的是我。
我一直觉得如果是姬子,要对我做什么都无所谓。
已经残破不堪的内心,就算被撕裂得更严重也是夙愿。
不过。
「啊……雷……火……!」
「!」
姬子求助似的抱住了我。
她的制服破烂不堪,因此只穿著我帮她穿上的一件白衬衫。
她的体温隔著仅仅一块布,压在我的胸膛上。
「……你记得……我吗?」
「…………」
姬子哭哭啼啼地点头。
她的泪水弄湿了我的脸颊。
「……」
我静静地闭上双眼。
这是……宽恕吗?
不,这只不过是她没有其他可以依靠的人。
就像栉铊学姊依存著妹妹一般。
姬子也一样依存著姊姊。
她失去依存对象,变成孤单一人。
所以这并非宽恕。
只是碰巧在附近的我,变成了她的依靠对象而已。
那么,至少让她尽情依靠吧。
我现在想不到任何其他补偿方法。
「啊啊……呜……」
姬子哭泣。
哭泣。
大哭一场。
她尽情哭到眼泪流乾为止,然后像死去一般失去力气。
她无力地靠在我身上,小声抽噎著。
「雷火。」
姬子用非常微弱的声音说:
「死掉的话……能够见到姊姊吗?」
「……!」
我马上咬紧牙关,忍住不叫出声。
害死栉铊学姊的我能说什么……!
我这么心想,隐藏自己的感情。
但是。
「如果是雷火的眼睛……我也能没有痛苦地轻松死掉吧?」
姬子轻轻发出笑声。
想变轻松。
死亡是为了变轻松的单程车票。
她期望我让她变得轻松。
「……唔……──……」
我也痛切地明白她的那种心情。
活著很痛苦。
尤其是在这种充满绝望的世界。
但是……
就算这样……
「姬子。」
「……?」
我拉开抱住我的姬子肩膀。
尽管知道我没有那种资格。
但我仍忍住不哭地说:
「拜托你……算我拜托你,活下去吧。」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