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一点都没错。」
佑树完全无法反驳。
却还是希望让自己提出辩解。
「那一天神明没有喝啊。」
「您是说酒吗?」
「是啊。应该是滴酒未沾。」
「我们家主人也不是一整年都在喝酒,偶尔也会有清醒的时候。这件事情佑树大人应该也清楚吧?」
「是啊,只不过相当少见就是了。」
然而佑树对这件事有不同的看法。
「我认为她是在表达『认真讨论一下吧』的意思。」
「要认真讨论的是?」
「就是我和她的将来。」
「哦哦……」
千代摘下开始褪色的玫瑰花,嘴里发出有点无奈的声音。
「您这样不会太自我感觉良好了吗?」
「或许吧。但这同时也是我的机会,而且是极为稀有的机会。实在不能错过它。」
「原来如此。」
女仆露出灿烂的笑容。
即使嘴里说着原来如此,却是不肯定也不否定的语气。看起来就像「虽然无法同意,但多说些什么也没用了」的动作。
「而且老实说……」
佑树接着表示。
「我有点生气。」
「对什么生气?」
「神明极为任性的言行举止。那位小姐不断让人觉得有那种意思,结果自己却陷入沉睡当中唷?怎么说我也是个男人,也会有跨越忍耐界线或者立场藩篱的时候。」
「我认为也有那种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跨越的界线唷。」
「是的,但事实上已经发生了。」
已经在反省了确实是佑树的真心话。
不论是没有考虑到立场,还是忽然求婚都是自己不对,最重要的是求爱方式实在不佳。佑树也知道自己死缠烂打地逼迫对方。
真的很糟糕。
不过,关于这一点佑树也有话想说。
「千代小姐,我完全被你的挑衅给激怒了。」
「什么?您到底在说什么呢?」
「你的口气听起来,就好像神明过去也有特定的男性存在一样。」
「是这样吗?我不记得了。」
「你说了『何不确认一下呢』。」
「最近年纪大了,事情总是记不太清楚。」
「原来如此,你承认是老年人了吗?」
「佑树大人,我应该说过了吧。」
女仆露出轻笑……
「我的失言就把它忘记吧。所以我确实忘记了,忘得一干二净。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个臭家伙。
佑树内心这么咒骂。
「哎呀,有什么关系嘛。」
千代回到翻土的作业上并且这么说。
「我不是因为这次的事件在指责您。对我来说,这世界上就只有一件重要的事。只要那件事不出错的话就没有任何问题。」
让神鸣泽世界进行「工作」。
这就是唯一的命题。
「我知道。」
佑树承认是自己不对。
先不管对方有没有挑衅,自己有了那样的行动是无庸置疑的事实。而那就代表了一切。老实说,现在他说出口的不过是抱怨罢了。
「请别露出那么不高兴的表情。」
千代以不变的笑容说道。
「佑树大人,您别看我这样,其实我对您有相当高的评价唷,才会想稍微戏弄您一下。」
「……不敢当,谢谢你如此帮忙。」
「在历代负责人当中,您有一点特别优秀。」
啪叽。
女仆边帮玫瑰花疏枝边说。
「请您放心吧,我们家主人喜欢上的就只有您一个人。」
†
应该是经验的差异吧。
可以说是一败涂地。果然光靠十几年的人生经验,要对抗那个真正的妖怪还是相当困难。
(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鬼。)
走在走廊上的佑树虽然咒骂着自己,但心情一放松脸颊便露出笑容,所以才会说是一败涂地。
(唉,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