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身体无法承受的※业苦。(译注:佛教用语,指过去所造之业,必须于今世承担痛苦。)
而神明必须独自承受那些业苦。
「那真的是地狱唷。」
神明摇晃着酒杯说。
「简直跟地狱没有两样。身体呢,不对,应该说灵魂本身受到所有疼痛的折磨。被切断、压扁、砍削、焚烧、折断、扭断,真的是各种不同的痛楚。你能了解吗?」
「…………」
「如果只是肉体的痛楚也就算了。同时还得承受各式各样的负面情感。悲伤、痛苦、无奈、寂寞——就像身体遭到撕裂,脑髓被人拉出来一样。然后甚至无法大叫,或者是抓自己的胸口。你能够想像吗?」
「…………」
佑树以酩酊的脑袋想着「你才很爱抱怨吧」。
但他没有出声,反而一口气把威士忌喝光。
「漂亮!」
神明发出痛快的叫声。
不停拍手之后,又毫不留情地在佑树杯子里斟满酒。
「来吧,还不够唷,一点都不够!让我看看你的骨气吧,九十九机关的走狗!能够顺利击溃我的话,我就如你所愿拯救这个世界吧!」
……佑树没有听她极尽所能的挑衅之词。不对,应该说根本听不见。听觉也受到酒精影响,他已经连保持清醒都有困难了。
佑树在快要中断的意识里如此自问自答。
这太愚蠢了吧。
我可没听说有这种事唷。虽说九十九机关本来就是相当懒得发布情报的组织,但这可是关于世界的存亡。真的可以接受这样的情况吗?
不对,等一下哦。
话说回来……
即便没有听到这种消息,但现在想起来应该是没办法告诉他才是正确答案吧。
也难怪会这样啦。
『桐岛佑树的任务就是与神明比赛喝酒并且赢过她。』
这种话……
只要是有常识的上司,都不太好对部下启齿吧。
†
「就是啊。真的很难启齿。」
私立丛云学园高中部。二年A班的教室。
其他同学已经回家的放学时间。
「不过呢,佑树同学可以了解我的心情真让人高兴。因为啊,实在很难从我口中说出,佑树同学从事的是像运动社团的饮酒大会那样的工作。」
「这样我十分困扰。因为难以启齿就默不作声,如此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啊,佑树同学?别为了挖苦我而故意用那种尊敬的语气好吗?在学校用平常的口气说话就可以了。在这里我们是同班同学啊。」
「…………」
佑树对吐舌并眨眨眼的上司叹了口气,接着回到分类上课用讲义的作业上。
放学后的教室里,只剩下隶属于九十九机关的两个人。窗外不断传来棒球以及足球等运动社团练习时的声音。
「唉,算了。」
恢复成平常口吻的佑树再度叹了口气。
「就算事先从你这里听到消息,应该也是同样的结果。那个神明劝酒完全不手下留情。反正一定会被灌醉。」
「对吧对吧?」
「就算是这样,对您怀恨在心的感觉还是一点都没有消失。」
「啊。又变成尊敬的口气了。想不到佑树同学是这么会记恨的人。」
「那还用说吗?你也替宿醉还得来学校的我想想吧。」
「哎呀哎呀。别生气了嘛。等一下我请客,可以了吧?」
佑树半眯起眼睛看着死命道歉的小岩井来海,再次叹了一口气。
当然他脑袋里也很清楚。
就算对上司小岩井抱怨也无法解决问题。说起来小岩井来海只是以传话者兼监视者的身分和佑树一起行动,关于这件事情应该也完全没有决定权才对。
只不过原则上还是他的上司。
关于这部分,实在不容易说明。
因为九十九机关本来就是难以说明的存在。
虽说是组织却不存在中枢,原则上属于没有阶级关系的人才集合体。
基本上是由大部分组织成员借由合议制来决定方针,可是也没有管理、营运这些方针的部门。
这本来不是能成为组织的结构,可以说是因为组织成员各自极为多样的高等技能才能够成立。这虽为组织,基本上却是依靠个人力量的结构,在职业运动的世界里还算常见。但实际用在背地里控制整个世界的组织上,就让人感到很奇妙了。
「嗯,基本上我们九十九机关是不看不听不说。像我们这样表露身分在同一间学校上课,本来就是相当异常的情况唷。」
来海这么表示。
&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