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家主人努力打扫垃圾的模样。」
千代说到此就深深行了个礼。
简直就像面对自己的主人一样。
「路上小心,希望您能平安无事。」
「不是吧,请等一下。」
佑树苦笑着说:
「什么路上小心,我要往哪边走啊?应该说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到一半左右是还听得懂——」
下一个瞬间——
世界完全转变了。
「咦?」
这里是空无一物的世界。
同时也是拥有所有事物的世界。
尽头竟然还能继续往里面走,黑色与白色不混杂为灰色而是同时存在。明明什么都听不见却又充满声音,明明可以眺望到陆地尽头——却又看不清楚眼前的东西。
虽然一切都摸不着头绪。
但同时也令他产生了某种直觉。
这里没有时间也没有空间。就只是一个这样的地方,大概就是只拥有这种意义的某种事物吧。
当然也不是桐岛佑树到刚才为止所待的地方。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不用想也知道,是千代小姐造成这种状况的。
那个难缠的女仆做了某件事,使得佑树这时只能呆立在这个完全不熟悉的地点。
为什么会这样?
我没听说会受到这种待遇耶?为什么要把我丢到这种地方?
『您不想知道我们家主人是如何拯救世界的吗?』
脑袋里回响着这样的声音。
超越时间和空间,就像此时在耳边呢喃着一样。
对了,一定是为了让我了解这一点。
为了了解神鸣泽世界那个孤独的神明——来到这里都是为了让桐岛佑树亲眼确认,那个许多地方都很脱线,在奇怪的部分很孩子气,有时还会以清澈双眼凝视着另一个空间的少女,究竟有什么样的真实面貌。在佑树了解这一点的瞬间,就有一颗头颅飞了过来。
它骨碌碌地滚动着。
在这个有声又似无声的世界里,佑树的耳朵确实听见了这样的声音。
那是世界。
神鸣泽世界。
接受他那只能说是突然的求婚,对佑树来说大概是生涯伴侣对象的头颅,这个从脖子以上分割开的块状物就这么滚了过来。那不带着任何血色的肌肤、露出像是放弃一切般的表情,这个以清澈的眼睛凝视着另一个空间的头颅滚到佑树面前。
「————」
在这没有时间的世界里,时间却停住了。
到底在搞什么。为何?为什么?她在这里做什么?死掉了吗?头颅与身躯分开,应该是死掉了吧?为何?为何、为何、为什么,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即使陷入混乱状态,佑树的身体还是采取了行动。
佑树叫着女孩的名字,踩着踉跄的步伐跑了过去。不停冒出冷汗的他,瞬间感到口干舌燥,当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准备把可怜的世界抱起来时,那头颅就从眼前消失了。
(咦?)
消失了。
世界的头颅从眼前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甚至连血痕都看不见。
佑树的周围只有一整片什么都没有,但是同时又什么都有的空间。
(……我是在作梦吗?)
不对,不是作梦。
这里确实是难以捉摸,甚至有没有实体都难以判断的世界。但是佑树看见了,也感觉到了神鸣泽世界的死亡,以及那悲惨的模样。那样的绝望绝对不可能是在作梦。光是想起来背部就会涌起一股寒意。当他因此而开始发抖时,就有一具抛撒着内脏的尸体飞到他眼前。
啪叽。
碰叽。
喀吱。
粉碎的骨头发出了声音,就像写错字后被揉成一团的稿纸般皱成一团,横越佑树眼前。那正是神鸣泽世界的身体。
(————什么!)
自己没有看错。
虽然没有任何前兆就以极快速度飞过来,但那无疑是神鸣泽世界的身体。除了浑身是血之外,几乎已经不成人形,而佑树在思考之前就先冲了出去。
他往前猛冲,来到旁边后就抱起变得像块破布一样的残躯,并且不停地叫着女孩的名字。红色肉块的断面、白色骨头的前端、粉红色肌肉纤维的碎块等一切全都外露,但依然相当美丽的世界,这时已经失去生命,变成了普通的尸体、普通的肉块。
被强迫面对这个事实后,佑树的手臂、双脚开始强烈地发抖,当他准备从腹部底端挤出吼叫声的刹那。世界就消失了。
(—————呜!?)
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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