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踏入了绝对不能进入的场所。
而这样的行为大概,或者该说一定夺走了她最后的心灵支柱。自己鲁莽地把还微微系住世界的某条纤细的东西给扯断,直接践踏了孤独的少女好不容易才保住的圣域。
不要看。
不要过来。
不要靠近。
无声的哀求击打着佑树。
不要看。
不要过来。
不要靠近。
保持什么都不知道的原样。
不要记住我如此悲惨的样子。
拜托、拜托。
拜托你了。
佑树。
佑树……!
「————呜。」
佑树开始发抖了。
他犯下了明显的罪过。而且没有赎罪的方法与能力,这个地方也再次开始摧毁世界。血、肉、骨在形形色色的情况下飞散,充满了佑树的视野。
他当然伸出了手。
不停不停地挣扎着。
但是佑树的手脚却无论如何都碰不到世界,世界就一直在他眼前不断地遭受虐杀。但佑树还是挣扎着,像是要抓住救命稻草般拼命地暴动、暴动再暴动。当终于了解改变不了什么时,他就以公鸡被人掐住脖子般的声音狂吼,然后回到现实世界来。
「欢迎回来。」
说话者深深地敬了个礼。
在这个空无一物、几乎有网球场那么大的空旷空间里,女仆千代小姐以几乎如教科书一般标准的动作弯下腰——
「您觉得那边的世界如何呢?」
并且这么说道。
「…………」
佑树没有办法立刻有所回应。
剧烈的心跳、覆盖全身的冷汗,以及无法抗拒的疲劳感袭来,让撑不下去的佑树瘫坐到地上。
「那是……」
他以不由得发起抖来的舌头,好不容易挤出这样的声音。
「那是现实吗?真的发生了那种事吗?世界,那个家伙遭遇到那么悲惨的对待……」
「不,那不是现实,现实更加残酷。」
千代小姐淡淡地表示。
「那只不过是以眼睛能看见的形式,也就是人类的概念能够理解的形式出现在你眼前而已,实际上没有人知道那个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在那里进行的,应该是一般人类光是看见就会发狂的某种事情吧。」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我也有同感啊,佑树大人。我也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唯一知道的是,我们家的主人就是如此调和着『世界的不协调』,或许也可以改用净化污秽这样的说法吧。不论如何,就是靠我们家主人尽自己的义务,这个世界才能保持均衡。」
「那家伙忍受着那样的痛苦吗?那种痛苦真的——」
「嗯嗯,主人她确实忍受着这样的痛苦。除了您到这座宅邸来的日子以外,几乎每天都如此忍耐着。这就是那位小姐——沦落为神明这种存在的人必须尽的义务。」
「…………」
佑树无法再说任何话。
也不觉得愤怒。
甚至没有涌出悲伤的感情。
他只是茫然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呆。可以试着想像一下。
比如说世界被用磨泥器从脚开始磨成肉屑而死。
或者被用烧得火红的铁棒插入嘴里,像是被竹签串起来的鱼一般而死。
佑树完全不想体验这些死法。如果被人预言『你将来会以这样的死法一命归西』,然后又确定绝对无法避开这样的命运,那么绝对会害怕到宁愿当场上吊自杀吧。如果每天都重复这样的日子又如何呢?
除了地狱之外,实在想不出其他形容词了。
可以说,悲惨到连觉得可怜或者同情,对她来说都是一种失礼。
「让我……」
但佑树还是开口这么说。
「和世界见面吧。」
「见面后你打算怎么做?」
「我也不知道,只是还是得见面和她谈一谈。」
「谈了又能怎么样呢?」
「什么又能怎么样!?这种事情谈了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吧!?这我当然也知道啊!」
佑树咬紧牙根。
嘴唇甚至因为咬得太用力而开始渗出血来。
他深深吸气,调整自己的呼吸。
「但就算是这样,我也想见她。想见面,然后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