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着雪茄的女孩,脸竟然变得愈来愈红了。
而且不只是这样,她甚至用膝盖上的书遮住自己的脸,然后像仓鼠之类的小动物一样缩成一团。
「那个……」
怎么会这样?
佑树开始觉得自己干了罪大恶极的坏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在自己接下来将要奉献一切的对象面前,这究竟是什么样的状况?应该说这个人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因为……装出一脸若无其事的模样想从头来过,结果行不通才会脸红?
「啊——……那我再从门口进来一次吧?给你再次挑战的机会。」
「……不用了。」
依然遮着脸的少女摇了摇头。
接着,就是再次袭来的沉默。
当佑树准备想接下来该如何圆场时……
「都是你不好。」
少女只从书上露出眼睛,然后丢出这么一句话。
「不应该是这样才对,最初的相遇应该更加美丽且帅气才对。经过就像一幅画般优美且华丽的互动之后,你对我由衷表示敬意,并且立誓永远效忠于我,然后才踏出我们值得纪念的第一步。但是现在却变成这样……」
「哦、哦……」
是这样吗?
应该说,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吗?
明明是神明?还活了一千年?
「我一直都在思考耶,因为凡事都是开头最重要。」
「思考什么……?」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要说的话啊。」
「要、要说的话?」
「你进到这个房间来后,会出现什么状况,进行什么样的对话,我都在脑袋里模拟过了。也有了不论事态变得如何都能应对的自信。」
少女吞吞吐吐地说着。
佑树表情呆愣地听着。
「按照事先的预想,你应该更惶恐且恭敬才对。我是等同于神的存在,也是握有主导权的这一方,你应该是被我控制的人才对。但是、但是你却……」
「那个……」
「都是你不好,全都是你不好。」
「等等,虽然你这么说……」
「都是你不好。」
「…………」
佑树愈来愈生气了。
这原本就是一个出乎意料而且令人脱力的情况。结果今天一整天,不对,过去十年来所持续累积下来的郁闷,让佑树开口说出多余的话。
「虽然你这么说,但我觉得你应该也有责任吧?」
「————!?」
佑树忽然转变口气,让少女露出吃惊的表情。
但他毫不在意地继续说道:
「我也是还搞不清楚状况就被带到这里来,然后在摸不着头绪的情况下就面对你。现在还被说『都是你不好』,我实在没办法接受。不管你是神明还是什么,这样实在太任性了。」
「……呜……呣……」
「老实说我才很困扰呢。说起来为什么会是我被带到这个地方来?什么叫做成为活祭品,把一切奉献给神明?是怎么决定的?又是谁决定的?具体来说我应该怎么做?在连这些事情都没告诉我的状况下,还想要我怎么做啊。最后还被人说全都是我不好,我才不负责呢,别开玩笑了。」
「……呜……」
「而且不只是我,也给我家人造成很大的困扰。虽然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但是之前整个家都快崩溃了,老实说已经崩溃过了。我还想叫你给我揍一拳呢,不这样的话实在难消我内心的怒火。」
佑树连珠炮般说出一大串话。
在累积多年的不满加持下,可以说不给对方任何情面。几乎是在脊髓反射的情况下把肚子里的怨恨全吐出来,当怒火稍微平息的下一个瞬间……
「呜、啊呜……呜啊啊啊啊啊——」
对方就哭了。
活了一千年的神……
简直就像幼女一样开始嚎啕大哭了起来。
「……咦?不会吧?咦?」
「呜呜、呜咿、呜咿、呜哇啊啊啊……」
佑树不禁慌了手脚。对男性来说,把有着女性外表的生物弄哭,感觉是最糟糕的一件事了。
「抱歉,我说得太过火了。对不起,真的很抱歉。」
「呜咕、呜呜、呜咿……」
「是我不好。不对,百分之百是我不好,你一点错都没有。所以别哭了好吗?好了啦,拜托你了。」
佑树犹豫了一阵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把口袋里的手帕递给对方。
看着少女接过去就很老套地用它擤了鼻涕后,佑树就产生今天不知道是第几次的困惑。这种状况到底是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