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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解一个人具备的要素,细数加分与扣分项目,会把人变成可以取代的存在。
这样看待人,人就成了物品。
其实没有这么单纯。
而是很复杂的。
比方说,一个人的心里往往存在着某些只有他自己觉得有价值的事物。
特别重视某人,或是成为某人特别重视的人,大概就属于这类事物吧。
「如果这个世界要替我们打分数,我不会随之起舞,真的。」
我对着电脑挥落电吉他。
「我相信分数以外的事物。」
「对不起,我笑出来了。」
听了我的一番话,春日面露苦笑。
「青木说的其实都是一些再寻常不过的道理嘛。」
「……或许吧。」
「你必须受这么多伤才能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啊?」
经她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点可笑。
「不过,我不会再迷失方向了。」
「这样一来,过去的烦恼也算是有意义。」
春日从我的手上接过电吉他,思索该说什么台词。
「再见,xvideos。」
不久后,她如此大叫,将电脑砸个稀巴烂。
最后只剩下十万圆。
隔天,我在我家附近寻找花店,走进一家即将打烊的店。
「我要玫瑰花束。」
店员问我要几朵,我回答越多越好。
几天后,花送到了家里。看见配送到家的花束,敏锐的姐姐立刻察觉了。
「根本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嘛,别闹了。」
她赏了我的脑袋一拳笑道:「谢谢。」
最后,我并没有休学。
没有发生任何戏剧性的变化,我还是一样被霸凌,只能应付过去,无法改变什么。
一年就这么过去了。
从一年级升上二年级重新分班以后,状况似乎好转一些。虽然只是我的错觉。
我和成濑分到不同的班级,但跟春日同班。曾山也分到其他班级。
之后,我们三个人常常一起出游,做些无关紧要的事,感觉很自在。我们轮流去彼此的家,就在她们来我家玩的时候——
我突然想道,如果能够维持这种状态就好了。
如果我们三人能够永远保持这种难以向他人说明的情谊就好了。
「现在的我们真是莫名其妙。」
像是把雨伞上的水滴甩进积水里一样,成濑一字一字地说道。
「虽然莫名其妙却很开心,实在是难能可贵的奇迹。」
那一天有远足,爬的是很陡的山,就算是我这个男人也爬得气喘如牛。
春日渐渐脱队了。
「等一下,我去看看。」
我对身旁的同学说道,朝着原路折返。
大约走了一百公尺左右,我听见班上同学说:「我们先走了。」
当时正好逆光,我看不清楚说这句话的人是谁。
「前面是岔路,往右走之后直走,很快就到了。」那人说道。
「谢谢。」
「欸!」
「唔?什么事?」
我迷迷糊糊地回答。
「过去的事,你要负最大的责任。」
直到最后,我还是不知道说这些话的是谁,只看得见黑影。
接着,我去找春日,查看她的情况。
「我磨破皮了。」
仔细一看,她的膝盖流血了。她从背包里拿出自己带来的OK绷,贴在膝盖上。
回头望去,班上那群人已经不见人影。
我们继续登山,不久后,看见刚才同学所说的岔路。
「好像要走右边。」
「真的吗?」
我们朝着荒僻的小路笔直前进,可是走了许久都没有追上班上同学。
走了约一小时,我终于发现不对劲。
从刚才开始,连个错身而过的路人也没有。除了我们以外,这条路上空无一人。
「我们是不是迷路了?」
「……我也觉得。」
我停下脚步,查阅远足手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