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屋顶边边,身体靠在栅栏上。
「栅栏可能生锈了,别全压在上面比较好喔。」
「你果然很爱操心。」
她背对着我呵呵笑着。
即使如此,她还是稍微远离栅栏,看着河川。
「你先前曾经问过『为什么大家都要和谁在一起呢?』对吧?」
「干嘛突然说这个?」
「嗯~~因为我一直在找答案。已经忘了吗?」
「……我记得。」
怎么可能忘记。
「是你问我『我为什么想要独自一人呢?』时的事情吧?」
「对。我啊,放暑假后想了很多。然后知道了,因为和谁在一起,比自己一个人还要开心。」
「不会太简单吗?」
「想得太复杂之后,就得到这个简单答案了。」
「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啦。喜欢的东西比讨厌的东西、善意比恶意自在,不是吗?」
或许是这样。
但如果这世界如此单纯,那肯定不会有战争、霸凌,以及谎言了。
「世界上的人,不全是善人喔?」
「嗯,但是,也不全是坏人啊。」
「要是坏人比较多,这个想法就不成立了喔。」
「至少我认识的人之中,好人比较多,所以没问题。」
不管我说什么,她都不为所动。
放暑假后短短的五天里,晴夏已经达观到让我觉得她是不是已经走完一回人生了。
感觉她领先我好几步,这让我有点不甘心。
她突然转个方向面对我,拆掉衣领上的缎带,握在右手高举。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个被风吹走了呢。」
红色缎带随风飘荡。
会不会又被吹走啊?如果被吹走,她会不会又追上去呢?到时,我会再去帮她吗?
就在我思考这种事情时,她抓着缎带的手指慢慢松开。
我的视线被在蓝天飞舞的缎带夺走。
「喀」的声音响起,她的身体突然一晃。
「晴夏!」
我冲出去,伸手接住她无力瘫软的身体。
晴夏倒下后,我立刻找人帮忙。
事情不可思议地顺利,仿佛大人们早已知道一切,知道会有这种事情发生,除了我以外,每个人都很冷静。
保健室老师和她一起搭上救护车,我坐吉乐老师的车到医院去。
老师在车里,没有责备我跑到禁止进入的屋顶上,只说了「明天之后应该会弄得再也进不去吧」,这份贴心反而让我不安。
我在医院的顶楼——十四楼的休息室等晴夏结束治疗,老师们因为还有工作,先回学校了。
休息室的风景很好,周围的建筑物排列在遥远的下方,远处可以看见大海。
穿着住院服的人和来探病的人谈笑中,我坐在最角落的沙发上。
此时,我的心情已经超越不安,恐惧得不得了。
想要多少思考不同事情,打开昨天关机的手机电源。震动一下后,画面转为明亮。
我打开昨天送出的讯息。
「明天下午四点,希望你可以到屋顶来」
送出这则讯息后,我立刻关机了。
那一分钟后收到回信。
「OK!明天在屋顶上,我绝对会去」
接着收到了铃乃介的照片。
「虽然是两周前的照片,但拍得很棒」
那是铃乃介在空箱子里的照片,没办法连尾巴全塞进去,所以尾巴在箱子外。
「这也很可爱对吧」
铃乃介的照片不只一张。
睡觉时的照片、高高跳起的照片、跳舞的照片。大概是在逗弄铃乃介吧,偶尔还会拍到应该是晴夏的手臂。
她大概打算等恢复传讯后要传给我吧,照片多达几十张。
晴夏等着我和她联络吗?
一直等着单方面发火的我的,不知道到底会不会来的联络吗?
滑动画面,几乎所有照片都是铃乃介,只有最后一张不是。那不是家里也不是学校,是从可以一览城市的高处拍摄,远处有大海的风景。
我知道这幅景色,因为那就是我现在眼前的世界。
手中的手机震动。
「可以来病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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