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某些推论的佐证,也有成为反证的情况。每次实验都能让与该项SCP物件有关的研究确实获得进展。
真的是百闻不如一见哪。
与其苦心钻研仅有的少数资料,举出上百个推论,让我进入照片中亲眼见识一次实物,在很多时候都是比较快的方法。
虽然我不是很清楚自己带回来的资料会怎么获得利用(毕竟专业的内容相当多,就算有人说明,我大概也无法理解),不过,SCP基金会对于我的能力似乎给予非常高的评价。
现在,为了对自己研究中的SCP物件进行调查而希望我能够提供协助的申请,好像正不停从四面八方送过来。
不过,现在还是布莱特博士独占我的状态||比起我的有用性,大家似乎都觉得和那个奇妙的他或是她打交道是更加难搞的问题,所以都敬而远之,对于借用我的事没有表现出太强烈的意愿。
如果考虑到我其实也有可能因为派不上用场而遭到处分,或者是遭受解剖等危险待遇的情况,「获得认定是个有用的人」这件事,大致上带来的都是好结果。目前,我能够不必担心生命危险,可以过着悠闲的日子,也是因为这个理由。
「是啊,你是个非常贵重而且方便的存在。正因为是这样,所以应该不至于轻易被当成消耗品对待吧。」
对于边听边应声的我,爱莉丝投以像是看着忠犬的眼神。
「最近的实验,已经很少让你进入与高度危险的SCP物件有关的照片里面了,对吧?万一发生你在照片里死亡之类的状况,说不定就没办法再回来……。大家都不希望失去像你这样稀有的存在。」
虽然爱莉丝透过翻译机(?)传达过来的说话方式还是相当独特,或者说有点难懂,不过我还是可以大致理解。她似乎对于我遭到轻忽对待的可能性降低而感到喜悦,觉得安心的样子。这让我有点高兴。
对于我,她表现出了重视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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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归正传。实际上,最初的「恐怖庆典」就不用说了,在初期的实验中,其实我经常不得不面对非常危险的SCP物件。好几次我都以为自己大概会死,也受过不少轻伤,染上疾病,甚至还曾经遭受类似诅咒的影响。
举例来说,关于俗称「老婆婆知道」的SCP物件「SCP-517」的实验,我到现在都还会做恶梦,常被吓醒。一想到「SCP-073」这个文字列,或者是「阿贝尔」这个字就会起鸡皮疙瘩(虽然我到最后都还是没能接近那个超凡入圣,宛如神或恶魔般的存在)。
其他还有很多||由于光是回想那些就似乎可以写成好几本书,所以我决定先停止反刍回忆,将注意力转回现在。
初期的实验,真的既危险又艰难。不过,最近之所以变得比较简单、安全,都要归功于研究所方面认识到了我的重要性。
关于这一点,我真的感到很高兴。
我拥有能够对他人有所帮助的能力,真的是太好了。
我已经见识过不少在「隔离」、「管理」等名义下,受到非常残酷对待的SCP物件。和那些案例比起来,我觉得自己受到的待遇可以称得上是相当不错的。
「哎,虽然你在照片里受的伤或病痛不会随着你回到现实之中,不过,万一死亡时,把你从照片中拉出来是不是就会复活,这个我不敢断定,此外也不想尝试。毕竟没有复活的话就是再也无法挽回的大错,而且正常来说也是不会复活的。」
正如爱莉丝所说,我无法从照片中带回任何东西。
比如照片里的财宝、SCP物件,以至于十分平常的日记、书写用具,或者是泥土、空气等等||全都无法带回来。
如果能够带得回来的话就可以量产贵重的SCP物件了||这是布莱特博士的说法。对于每个都是非常奇异、特殊,非常不容易掌控的SCP物件,试图加以量产的想法,我实在无法理解。
哎,虽说确实也是有例如俗称「万能药」的「SCP-500」之类非常方便的物品(正如同「万能药」这个名字一样,这是能够治疗一切病症的锭剂),不过,SCP物件终究是超越人类理解范围的东西||我不太能够赞同想让这类物品变得更多的心态。
就连创伤、痛楚或疲劳感都不会随着我回来,在爱莉丝将我拉出照片的同时||我似乎就会回到进入照片之前的状态(由于不只是伤处,连衣物的损坏部分或脏污也都会消失,所以有这样的推测)。
不过,得以获得重置,能够恢复到原本状态的,其实只有物质面||我唯一能够从照片中带回来的,就是自身的体验,也就是回忆。
虽然不懂其中的详细原理(现在,布莱特博士正在进行相关研究),总之,规则似乎就是这么回事的样子||我怀着暧昧的理解,接受了这样的状况。
我进入照片之中,只会带回回忆。
「这种说法有些诗意呢。」
不知为何,爱莉丝对我的发言吹了声口哨,露出看似开心的笑容。
「让我补充的话,那些回忆毕竟都只是属于■■■||属于你个人的。不论你在照片里做了什么,对现实都不会有任何影响。」
没错,这点也已经在至今为止的许多次实验中获得了确认。
这只是个举例,假设有某个在现实中依然活着的人物,即使我在照片里将之杀害||对方也不会因而死亡,或者是变成早已死亡的情况。
我在照片中已经和自己周遭的其他人物有过多次交谈,但是,在现实中,那些人对于曾经和我谈过的内容都没有印象。
如同爱莉丝所说,在照片中发生的事,终究只是我个人的回忆,似乎就像是与现实无关的梦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