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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拿著盆栽的他。
泪水与思念一口气涌现。
我对他——
「喜、」
喜欢。
「我最喜欢你了丨」
我大声吶喊,但雨水与电车行骏的声响,将声音抹去。
没有任何人回头,吶喊在车轮的驱动下被碾碎。
然后,剩我一个人。
被雨淋湿的剩我而已。
我不知道自己这样愣愣地站了多久。
听著下一班电车出发的声音,累积的泪水突然溃堤。
我祈祷有人能告诉我他在哪里,而手机确实引导我找到答案。
但是……
当我意识到那代表的意义后,我在人潮中放声大哭得像个傻瓜。
淌到脸上的泪水,比一同落下的雨水还要冰冷。
回忆时,一抹影子突然与道别时的他重叠。
他挥手的轨迹,如残像烙印在我眼皮底下。
我忘记擦乾身体和头发就趴在桌子上。明明是中午,窗帘紧闭的房间却幽暗如深夜。物体的轮廓溶化,我自己如泥菩萨过江。
我没有回学校,而是直接回家。到家后浑身都湿透了。
家人回来应该会骂我吧。
但都无所谓了。
第一次跷课,不撑伞在雨中狂奔,得到的是虚脱。
失落感。
竟然获得了失落感,这矛盾的说词令我自嘲。
「我是笨蛋。」
昨天明明就该跑的。今天那么拚命,于事何补呢?
哔助在桌子蹦蹦跳跳,但我没心情理它。
「怎么了?你在做什么?」
我也很想做什么,但什么都做不了。湿透而笨重的身体,里头空荡荡的。
我懒得动,懒到觉得连手脚、肩膀都在妨碍我。
在颓废的摇篮里,我迷迷糊糊地打起盹。
我就这样趴在桌上睡了多久呢?
有声音响起。不是机器人的嘈杂声,而是人的声音。
我微微睁开眼,昏暗的房间里亮起一道光。
本该安安静静的电视机萤幕竟然吵闹起来。我没有按遥控器或打开电源也不可能这么做,是电视自行打开了。看来,继电话在教室响起后,这次换电视不对劲。我呆望著萤幕,电视自行打开是很奇怪,播放的倒是普通节目。
那是平常没在看的节目。明亮的摄影棚内,主持人与来宾正在做菜。但画面马上就消失了。
跟当时看到的红绿灯一样,影像不停切换,连音量都忽大忽小,耳膜都快破了。我再也无法忍受,从椅站起来。
竟然不让我静静地颓废到底,害我的胃躁动起来,都快糊成一团。
我把手伸向遥控器,关掉电源。但电视机没有接收到讯号,彷佛中间相连的丝线断裂、没接上,不论我按几次按钮,都没有反应。
当然,遥控器不是没电。
背部流的是不快的汗水,而不是雨。
某种超越人类想像的东西,正在靠近我们。
我捣住耳朵,为噪音以外的因素浑身发冷。
遥控器不行的话,把电源切断就好。我心想,蹲到电视机旁,从插座上将插头拔掉。接著,我吓坏了。我握著插头,抬头望向电视。
萤幕没变,无数的画面乱成一团。
我不禁又看一次插头。已经拔掉了啊!已经拔掉了啊!我在心里吶喊,摇了摇插无法以常理处置的电视,变得愈来愈吵。
电视中的人像与景色被切得支离破碎,盯著看只觉得头晕目眩,好想吐。
明明那么累,明明什么都不在乎了,我脑中却还是大叫烦死了,顿时心浮气躁起来。
不管了!我把电源插头扔下,用棉被盖住头。我要把自己裹起来,不管有多么闷热都这样做。淋湿的制服没换掉,睡起来非常不舒服,但我还是对这一切闭上眼。电视与我,不管哪一边先停都好。
就这样,我睡著了。松开手,任由意识漂流到远方,一点都不期待自己醒来。
「…………………」
然后………
长长的浅眠结束后,我悠悠转醒。
我好像作了一个被信件埋起来的梦。
我有好多话、好多心声想告诉他,用一封信根本写不完。
但不论写多少,信都寄不到他手上。
只会不断累积。
我觉得我再也睡不著了,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