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让他觉得很丢脸,倔强的态度反而欲盖弥彰。再抓住这个话题取笑他,感觉他会生气,所以我不再多说。而且,我也没有那样的精力。
安卓的广告结束后,改为播放其他广告,这次要宣导的是「爱能拯救地球」。
是吗?我半信半疑,目光追著字幕。
但反过来说,是不是代表除非拥有「爱」这样伟大的情操,否则就无法救星球呢?
像我就知道自不到,所以我不会去做也不想做。不论我如何费尽心思,都拯救不了星球,连想产生一点影响力都是在痴人说梦。
我能做的只有改变渺小的自己,仅止如此。
我是不是有些变了?
「啊?怎么搞的?」
一阳突然怒喝,我阖上一半的眼皮被他的大嗓门扯开。
电视萤幕显示的不再是壮阔的连续剧内容,而是身著正式西装的新闻主播。
看来不是转台,而是新闻插播。
「好像出大事了。」
一阳指著萤幕对我说。跟我讲也没用啊,虽然这是我的房间我的电视,但不是我在播节目。新闻快报持续播放,内容是远方国家的爆炸案。爆炸案发生在都市,但似乎没有找到爆。新闻里的爆炸画面如夕阳陨落到陆地般惨不忍睹。
这则新闻看来非同小可,连预定好的节目都得改成插播的新闻。
我侧卧在床上,呆望著这则大新闻,彷佛眺望远方的景色。觉得在遥远的彼方,似乎有那么一点吵闹。
「什么?连续剧竟然不继续播?无聊死了。」
一阳哼了一声站起来,看来他对爆炸案一点兴趣也没有。
老实说,对我而言,那也不是我切身关心的事。
爆炸案是在电视里,我只觉得那是一则故事。毕竟附近别说爆炸案,连火灾都很少见,这种新闻一点真实感都没有。我觉得身边不可能发生那种事,实际上也没有发生,所以这则新闻没有带给我任何震撼。
就像不曾碰过火,就不怕烫。
我的视线从电视机移开,盯著天花板,面对微小但更切身的问题。
我抓著抱枕,再次思索关于他的事。
竟然不是被叫去教职员室而是校长室,到底发生什么事?校长就是负责在全校集会上长篇大论的人,平常很少看见他。的人竟然用广播把学生叫过去,这还是我上学以来头一遭遇上。
会不会是他做了什么惹校长生气的事?像是,嗯……把校长室的玻璃窗打破,或者把校长的车窗玻璃弄破之类的……怎么都是破坏玻璃啊?但其他的我一时也想不到。还是恰恰相反,是要表扬他呢?如果是的话,应该是社团活动得了冠军,那么光找他过去也很奇怪,所以应该不是。何况,之前听说他没参加社团,所以果然不可能。
整件事依然疑点重重,只有时钟的指针往前走。我该不会在虚度光阴吧?我感到一心慌。
这种感觉很不舒服,像尾巴被踩住、撕裂,只有根部仍留著。不如断光光还比较好,一种拖泥带水的不悦占据我的心。
我想明天见面时问他,但明天还久得很。
「还好吗?还好吗?」
绕过来,闯进我的视野。
「……我看起来怎么样?」
我反过来问它,但哔助只是蹦蹦跳跳地没有回覆。看来系统没有登录这种应答。明明我知道这是机器人功能的极限,现在却不知为何感到沮丧。
「不太好。」
我用机器人也听得懂的方式重新回答,哔助轻声安慰我:「那可糟了。」
「打起精神来啊。」
我双手将它捧起,故意这么说闹它。哔助僵住了。
它与我近距离地大眼瞪小眼,接著不发一语地从我掌中跳下,拍著不会飞的翅膀朝房间角落而去,接上充电器,喊了一声「充电中」,然后便一动也不动。
我呆望著它,最后愣住了。
「……不不,那个,要打起精神的不是你,是我。」
究竟它是误解了,还是觉得不可能,所以不想理我而逃跑?
不管答案是哪一种都令人感到虚脱。我的肩膀垮下来,喉咙溢出乾笑声。
原来如此。跟刚才的消沉相比,说壬疋我还真的变得比较有精神了。
接著我又笑了一次,这次是有意识地笑。心中的烟雾蠕动成倒三角形。
「…………………………」
绿灯变成红灯。这是第几次了呢?我始终盯著它,却记不得了。
我的注意力一直朝向背后,肩胛骨一带好烫。
但热度接二连三地剥离,流向天空。
一如往常的十字路口,天气与我的心却灰蒙蒙的。没有太阳,失去了光彩。宛如从乌云中垂落的黯淡人影,成了城镇的血液来回循环。朝天空延伸编织的铁塔,在微阴的天空中闪烁。
抬高望向红绿灯的头,也枯萎般地低垂下来。越过我的脚步声减少,只剩不明确的杂音。彷佛起了好多毛球般毛毛躁躁的城镇声响,在头顶飘浮。
在这茫然的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