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章 世界的碎裂巨响犹如尖锐耳鸣



  「五亿六千!」

  「五亿九千!」

  男子们喊价的声音令人感到恶心。

  这里就是贩卖人口的「人肉卖场(Human Store)」。

  竞标价格以惊人的速度不断飙高,那个金额让人失去了真实感。

  「好的,已经没有人出价超过六亿七千万鲁德了吧?那就由二十九号来宾得标。请得标来宾上台确认商品。」

  二十九号宾客是个身高矮短,体型却很宽胖的男人。令人不禁联想到丑恶的猪。他喘著粗气走上舞台,兴奋难抑地贴近亚里亚。他一把抓起亚里亚的头发,缓缓放进嘴里仔细品尝。亚里亚「噫」地微微惊叫一声。不知是否因为这声尖叫煽动了二十九号男子的施虐心,只见他伸出恶臭的舌头舔舐起亚里亚的脸颊与脖子。

  「救、救救我……求求你……」

  亚里亚发出细微的声音求饶,然而谁也没听进去。

  霍登顿时怒火冲天,差点就要冲进大厅。不过却被萨利与堤雅拉住。

  「寡不敌众,就算现在冲进去我们也没有胜算。而且还没掌握对方的底细,不能毫无计画就冲进去啊……」

  「混帐……」

  霍登捶著地板压抑自己。

  他没有世界上全是好人的天真想法。正义这种东西不过是人类创造出的利己概念。就算没有那种虚伪的东西世界照样能运行。但是当他目睹眼前恶毒、恶劣、恶质的行为时仍然感到恶心想吐。霍登一点也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圣贤君子,他甚至觉得自己比较接近卑鄙无耻之徒。众人的灵魂在诞生之初皆为平等。然而灵魂会根据所有者的生活方式逐渐被养肥养大。霍登不否认自己的灵魂上附著名为欲望的脂肪,但他不希望自己被当成与那些贩卖人口的垃圾是同类。

  「呼呼呼……」

  二十九号的矮胖男子兴奋难耐,一把抱起了亚里亚,让亚里亚不禁尖声大叫。叫声响遍了整个大厅,在场的男人们就像看了场精采好戏似的欢声雷动。女孩的惨叫对他们而言是绝佳的愉悦吧。

  「好的,二十九号来宾。接下来的事请等商品送达之后再做喔。那就麻烦您付款了。」

  理查说完话,二十九号男子婉惜地离开亚里亚身边。他取出履历书迅速动著手指完成拨款手续。

  「……确实收到款项了,感谢您的支持。接下来请到那边处理送货事宜。」

  于是二十九号男子被理查请到别的房间去了。

  恶魔的祭典继续进行下去。就像夜越深天色越暗似的,疯狂的气息越来越浓烈。空间中充满了人类那令人作呕的最腐败部分。这股疯狂气氛在最后一项商品上台时来到了最高潮。

  「接下来,就轮到今晚的第十二位,也是最受瞩目的压轴商品登场!」

  难掩兴奋之情的理查放声大喊。

  「请看!这位就是压轴的商品!库特法斯王国第五十七代国王诺亚•福劳尔兹的独生女,梅格•福劳尔兹!!!!!!!!」

  被锁链铐住的梅格有气无力地被牵上台。她虽然和其他女孩一样打扮煽情,但有个地方不同。她的服装是以在宫廷中穿著的华美礼服为造型基础。当然那并非一般礼服,服装上做了许多极度暴露肌肤的设计。应该是刻意要人联想到公主的身分吧。

  大厅中的男人们一同发出惊愕与愉悦交织的欢呼声。一国的现任公主竟然遭到拍卖,这种事应该是前所未闻吧。现在只要砸钱就能任凭欲望肆意狎弄那位美丽的公主,无怪乎男人们会兴奋至此。

  「我方对这项商品开出的赎金是一百亿鲁德,因此请从一百亿鲁德开始加价。」

  霍登下意识想冲入大厅,随即被萨利制止。

  「……大混蛋。」

  理查等人认为一百亿鲁德的价格太过惊人,应该不会有人出价。他们的盘算是最差也能将梅格送还给国王换取一百亿赎金。不过实际情况却刚好相反,价码不断水涨船高。

  「一百二十亿!」

  「一百三十亿!」

  「一百八十亿!」

  虽然看似还有竞价空间,但一名男子的声音却突然拉下终幕。

  「一千亿。」

  原本满溢著兽欲嘶吼的大厅瞬间静了下来。

  「……一千亿?」

  理查听到这个数字后张大了眼睛,这个金额远远超出他的意料。

  「还、还有人出价超过一千亿吗?」

  即使他心中明白不会有人再出价,仍然做了个样子。最后果然没有人出价超过一千亿,让这场拍卖结标了。

  「麻烦请这位九十九号来宾确认商品。」

  九十九号男子缓缓穿过人群。他步上舞台后抬起梅格的下颚,仔细端详著梅格的脸部轮廓。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贱人……」

  这句斥骂让九十九号男子忍俊不禁。他笑了笑后便指向舞台旁边,示意理查过去。理查一开始还不懂他的用意,接著意识到对方准备付款。连忙向观众打了个招呼便步下舞台。

  (一千亿鲁德……这种地方竟然有人能轻松拿出这种钜款……)

  正当霍登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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