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了那个关头只要照主人的意思做就好。要杀或是要放,都看主人决定。只有强者,才有决定生杀的特权。』
强者的特权啊……
要杀人或放人都随我自由……也确实有人因此感到优越啦……
『所以我认为主人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莱姆慢慢弹晃圆滚滚的身体,这么说了。
「呃,这什么意思?」
『想了又想,拿出答案,就算错了,思考的时间也不会白费。我认为这比放弃思考而习惯杀人,要好太多了。』
「喔,或许,是这样吧。」
……糟糕。
莱姆这话听得我有点感动。说来难堪,我早就习惯被魔物伙伴踩在脚下,比方说卢克跟黑子,现在莱姆这样激励我,还喊我「主人」,我真是丢脸又难堪。
这啥,新的羞耻玩法?感觉想找洞钻了。
『请问,我是不是多嘴了?』
眼前的莱姆似乎缩小了一点,怯懦地问我。
「没有,完全没有,连一公厘都没有……」
眼前的蓝天,突然出现一道小黑影。
黑影愈来愈大,立刻就知道那是一道人影。
「不、不会吧……」
等!等等等!这个超有既视感的吧!
而且还是附带心灵创伤的既视感吧!
哗啦一声巨响,那只眼熟的狮鸢兽(记得叫做露娜?)降落在湿地带上,背上骑了一个美丽的银发魔族。
她的双眼像是闪耀的红宝石,立刻盯住了我。
啊,果然找我有事?劳烦你突然跑一趟了。
感觉有点怀旧,不过最好别大意。
当时分开之前的感觉就是:我只帮你这一次,下次碰面就是敌手了。所以不保证没有一见面就开打的风险。
我忍着不惊慌,尽量有礼貌地打招呼。
「艾尔芭,好久不见,怎么突然来了?」
艾尔芭盯着我看,然后大步走向我。
我担心随时都要开打,但艾尔芭的玄妙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
「原来……你平安啊。」
我有点糊涂了,平安?当然很平安啊,如果说有什么危险,我眼前这个人最危险了,是。
「……现在只有你一个人?之前那个兽人女孩哪里去了?」
如果不算卢克跟莱姆两位魔物,人是只有我一个。之前的兽人女孩说的应该是莉姆吧。
「我看你挺珍惜那个女孩的。」
「怎、怎么突然讲这个?我,我当然也有想保护的人啊。」
不只莉姆,这世界上又有更多我想保护的人事物了。
照料过我的人,辛苦获得的东西……随着岁月过去愈来愈多,是理所当然。
「是嘛……抱歉,我违背了给你的承诺……不对,我没有说出口,严格来说也不算背信……好吧,现在这不重要,其实我在找你。」
「请问,我听不太懂意思……」
我还没说完,艾尔芭就对我伸出手。
「别说了,握着我的手,把我带去你珍惜的人身边……趁一切还没毁灭之前。」
艾尔芭气势凌人,不准我反驳,我不禁握住她的手。
握住的那一瞬间,她的手似乎抖了一下,但随即用力把我拉过去。
「我这……究竟是在干什么呢?这很明显……是背叛魔族的行为啊。」
◆◆◆
——斯别恩帝国南部,最南边的古拉尔堡垒。
堡垒瞭望台上有个士兵看守,避免栖息在蛮荒之地的凶残魔物和魔族入侵。他对身边的男子说了。
「呼啊~晚上站哨也不轻松呢。魔族最近是挺安分的,悠哉也没有什么不好……你有什么好玩的事情,说来听听?」
士兵旁边的男子,是临时聘来站夜哨的冒险者,士兵希望他能提供一点话题打发时间。
「这样喔,你知道前几天有个年轻冒险者,破格升级了吗?」
「喔,这个有意思,你不也是二十出头而已?」
「哪有,人家比我年轻多了。听说他开垦了阿莫法斯南边的大树海,开出一条路直通优质矿脉呢。」
「那可厉害了,听说那座树海里栖息着凶恶魔物啊。」
「对啊,我肯定会被秒杀。」
「喂喂,你好歹也是受聘来当堡垒警卫的,被秒杀还得了?那这个冒险者是怎样的人?」
「这个呢,我也是路过阿莫法斯的时候才听其他冒险者提到,详情都不清楚。只知道名字吧。」
「——哎呀哎呀,你们聊的事情挺有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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