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开始变得轻松起来。也正是因为这样,妹妹才可以继续在高等女校上学。
爱子思维敏锐而且能言善道,是个任谁都喜欢的女孩,毕业时候就安心的在店里帮忙。爱子身材高挑,头发是有些蓬松的长发,看起来乱糟糟的,但是本人并不怎么在意。有一次她听从一个常客劝说把头发剪短,又穿起了流行的洋服。看起来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非常的漂亮。
那以后来店里买发蜡的年轻男性客人就开始增加。大家都在想着办法要多跟爱子讲几句话。前来提亲说媒的人也有不少,不过爱子本人似乎并不怎么感兴趣。
“现在还不想嫁人,之后会怎么样还不知道,不过目前还是想先暂时过着跟姐姐一起的二人生活。”
爱子会这样像是在撒娇一样这么明确的表示拒绝。大概是因为八重有过一次失败的结婚经历。
八重第一次结婚是在十几岁的时候。高等小学毕业之后在附近的裁缝教室学习,同时也开始在自家店里帮忙的时候,亲戚给介绍的亲事。
对象是在县政厅上班的年轻官人。那个人从结婚之后就一直四处鬼混,还害的八重也染上了淋病。那人口头上说着各种各样的借口,从来就没有悔过的意思。看到这样的情形,八重也心灰意冷了,就算跟他坐下来面谈也什么话都不说。结果八重就抱着一个包袱回到了茅茅崎的老家,丈夫别说来带她回去了,连脸都没来露。
当时还很精神的双亲虽然对女婿的行为很气愤,但是并不想把事情闹大。但是当时正在上高等女校的爱子可不同意。
“让姐姐受这么大苦还敢在那里嘻嘻笑!别再让我看见你!卑鄙!叛徒!”
爱子这样激动的讲出来的话,正是八重没能说出口的愤怒。爱子把姐姐没能说出口的话,全部都说了出来。
那个让人气愤的男人甚至还压对爱子动手,这下就算是双亲的忍耐也到了极限。只过了半年,八重就离婚了。
从那以后,八重就一直没打算再婚,双亲去世之后也是如此。大概是打算不再结婚了吧。
那样的话在接下来结婚的应该就是爱子了吧。
妹妹的想法暂且不说,结婚需要的东西还是要提前准备一下。八重就开始一点一点的存钱。终于在四年前,大正十二年的时候把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经济状况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怎么好,好在日常生活还能维持。对于破产还有股票暴跌这种新闻也渐渐习惯了。
这个时候,就像从天上掉下来一样,爱子的结婚对象突然就决定了。比爱子大四岁,跟八重同年的男性。大学毕业之后在东京的贸易公司上班,无论是收入还是年龄都好的无可挑剔。
见面之后,对方是个八重必须要仰视的高个子男性,相貌看起来也是个稳重的人。说出“请多指教”的时候郑重低下头的姿势看起来也很帅气。
因为一直都不断拒绝说亲的妹妹,为什么这回突然又要结婚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八重向她询问,结果她的回答是“因为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很安心”。
“跟别人在一起的时候,别人总是不停的找我说话,我也只好不停的回应,但是只有那个人没那么做。大概是因为我一直跟不怎么说话的姐姐一起生活的原因吧,我比较喜欢文静的人”
所以,因为他是像八重一样的人,所以想跟他结婚。作为姐姐的影响居然有这么深,这么想想,八重觉得还真是有些对不起一直以来的求婚者呢。那些人“不停的找爱子说话”也是为了想要引起爱子的兴趣而在煞费苦心吧,结果到头来这反而是起了反效果。
婚礼的日期定在了秋天,姐妹二人为了准备忙了起来。八重因为还有店里的工作要做,而且往东京新家里头搬嫁妆,这写事情新娘本人来做也并不奇怪。为了使订购衣橱还有被褥,爱子预定在九月一日这天去东京。不过具体的事情都是委托住在上野的叔母去和百货店交涉的。
一早把妹妹送到茅茅崎车站之后,八重跟往常一样打开店门。天气阴沉沉的,也没什么客人,看样子是悠闲的一天。
正午的时候,觉得差不多是时候该吃午饭了,刚从坐垫上起身,店里摆放的东西就同时开始晃动。这是怎么回事呢,就在八重还在思考的时候,坚硬的地面开始像波浪一样剧烈起伏。
这么强烈的地震,还是八重自出生以来第一次遇到。别说站起身来了,连趴在地上逃走也做不到。光是能抓住身旁的柱子就已经是尽全力了,摆放着货品的架子接连倒下,而看着这些的八重什么都做不到,后来回想起来,那个时候房子没有倒就已经是万幸了。
终于晃动停止了,八重走到了外面,旁边的房子连承重柱都倒下了,只剩屋墙还在那立着。看着眼前的景象,八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知道从何处传来警钟的声音,满脸乌黑的人从面前跑过,大概是什么地方发生了火灾。
猛的回过神来,八重呆呆地望着东方的天空,妹妹和叔母,还有妹妹的婚约者,自己的亲人们都怎么样了,是不是都平安无事呢?
在那之后,到处都是不安的传言,东京已经全灭了,从监狱逃跑的犯人们在到处杀人,社会主义者还有朝鲜人跟军队打起来了,首相也在地震中身亡了,到处都是这种听起来就很可疑的内容,是真是假根本无从判断。
道路和铁路都被严重损毁,到处都能看到在地震中倒塌的桥梁,东京是什么状况完全不知道,八重被困在茅茅崎哪里都去不了。曾经一度想要出发去找自己的妹妹,但是被前来修复国道的军人给发现了,戒严令都发布了,这种时候一个女人想要独自上京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要认清现在的状况!她就这样被赶了回来。
整日都在焦急与不安中度过。但是总是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不管别人怎么说,一定要去一趟东京,确认妹妹的安危才行。就在这么想的时候,叔母突然来访了。说是从上野的家里花了好几天走过来的。八重依旧没有看到妹妹的身影。
爱子到底怎么样了。
结果还是没能问出口。
面向庭院,坐在坐垫上,叔